【原创】人生不如戏（十）(4)

过了一会，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猫儿冻得通红的鼻尖上，他定睛一看，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置信道：“殷锐，下雪了！”
苏州冬天虽然也冷，但也只是好下雨，很少下雪，可今年不知为何，雪竟来得这么早。
殷锐也抬起头，看着静静飘落的雪花，伸手将猫儿揽得更紧了些，“是啊，下雪了，会是个好兆头的。”他低下头，牵着猫儿冰冷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未来会好的。”
他们就这样相依相偎着在漫天的大雪中，直到后半夜，殷母推开门叫他们回房，说殷父虽然还是很生气，但是多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冷淡地看了猫儿一眼，什么话也再不想说就合上了门。
猫儿咧嘴傻笑起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将殷锐也拽起来。他们跪了太久，天气又太冷，双腿早就没了知觉，走起路来别扭极了，歪歪斜斜，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所以两人只能互相搀扶着走在越下越大的雪中，步履蹒跚，像极了腿脚不灵便的老年人。
殷锐走了一会，突然笑得像个孩子。他指指猫儿的头发，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凑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们的头发都白啦！”
猫儿本想瞪他一眼，结果绷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现在我们就像七老八十走不动路的老头子，也算白头到老了。”
他们在雪地里留下一串紧挨着的脚印，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花所覆盖，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像是什么也没有留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