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人生不如戏（十四）

男人走后，猫儿才慢慢放松紧绷的身体，脱力一般地坐在太师椅上，疲惫地掩住了脸。黑暗中，有人用柔软的布料包裹住了他因为淋了水而变得冰凉的身体，将他抱起来，走向后台里他的房间。
碍于猫儿身上都是水，殷锐没有让他直接躺在床上，而是把他放在了椅子上。难得一见的，殷锐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年久失修的白墙因为他的这个动作抖落了不少墙灰。
“你刚才为什么不躲？就这么让他把水泼到你身上！”殷锐烦躁地揪着头发，在不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的确很生气，不过他气的不止是猫儿不让他出手，更重要的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当着他的面折辱他的爱人。他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好，谈什么给他的未来？
猫儿的小半张脸被殷锐的衣服遮住了，只露出了眼睛和额头。他的眼角还残留着一抹艳红，被水晕开之后看上去就像哭过一场一样惹人怜惜。
他叹了一口气，拿开殷锐的衣服，然后慢腾腾地把湿透的戏服从身上剥下来，淡然道：“这样子的挑衅，我从小到大见过无数次，若是次次都不肯低头，只怕坟头草都齐人高了。”
猫儿原本还想再说几句譬如那个男人带了手下在身边，绝不能硬碰硬之类的话，还没来得及转身却被阴沉着脸的殷锐捧着脸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似平时那样温柔，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和心疼。这一吻格外绵长，殷锐的攻势太猛，让猫儿都来不及换气，不一会一张脸就憋得通红。
等到殷锐终于肯放开他，猫儿近乎虚脱地趴在殷锐胸口，正欲斥责殷锐，又被他不由分说地摁倒在一旁的床上。
殷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猫儿——他的衣衫在刚才的激烈一吻中被扯得松松散散，勉强挂在肩膀上；他本来就残留着些许朱砂在眼角，现在更是因为呼吸不畅而憋出了水光，更让人莫名冲动……
和猫儿在一起这么久，虽然也有过浅尝辄止的接触，但是他们还从来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殷锐试探着提过好几次，都被猫儿以还没有准备好为理由拒绝了，这让殷锐沮丧了好一会，不过他还是尊重伴侣的选择，绝不越雷池一步。
可是此时此刻，殷锐的胸腔被醋意塞得满满当当，隐隐有些失了神智的模样，红着眼睛就要扒下猫儿的衣服。
猫儿本来就营养不良，胳膊腿都纤细得像姑娘，力气和殷锐比起来要小太多，所以哪怕他拼命挣扎还是被殷锐抓住了双手，眼看着就要被扒光。
他认命一般地停下了所有动作，惨白了一张脸看着殷锐，轻声道：“你真的要这样吗？”
殷锐猛地一抖，理智也瞬间回笼。他愣愣地看着身下的猫儿，看着从猫儿眼睛里缓缓滑落的一行清泪，顿时慌了神，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手足无措地缩着肩膀站在床边，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对不起，是我……是我昏了头！”猫儿没有起身，还保持着衣衫不整的模样仰面躺在床上，无声地流着眼泪。殷锐心里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声音也有些哽咽，“你还好吗？要不我先出去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