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人生不如戏（十）(3)

“我是不能生儿育女，但是我和殷锐的感情是真的，您宁愿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女人，之后的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感受到所谓爱，都不愿意听一听您儿子自己的意愿吗？”猫儿不卑不亢地说道，但只有牵着他的手的殷锐知道他很紧张，手心不断地冒着汗。
殷父几乎被气笑，“真爱？他才多大，懂个屁的爱！我问你，你觉得你们之间除了你认为的那种所谓的爱之外还剩下什么？你为我儿子做过什么？你难道不是跟个爬山虎一样贪婪地趴在我儿子身上攫取好处？就算你们现在真的有情有义，那等这些情义烧干烧尽了呢？吃亏的是我的儿子又不是你！你挥挥衣袖就能潇洒走人，我儿子被骗得人财两空，你让我放心？做梦！”
眼看殷锐也要反对，殷母闭了闭眼睛，头疼地揉了下眉心，挡在了殷锐和殷父之间，“够了，你们都冷静一下。”年华已逝但风韵犹存的夫人冷淡地扫了一眼殷锐，口气很冷：“锐儿，出去跪着，什么时候叫你起来了你再起来。”
殷锐明白母亲还是心疼自己，低低地应了一声，就带着猫儿出去了。
“天冷，你先回屋吧。”殷锐撩开长衫下摆，直直地跪在了台阶下，把猫儿冰凉的手放在唇边呵了一口气，轻轻地搓揉着，“我父亲现在正在气头上，母亲会劝说他，不会有事的。”
猫儿没听他的，也跟着跪了下来，眼圈微红，“我说了会和你一起面对，要是你在这跪着，我还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那像什么样子。”
“而且……我不是你父亲说的那种爬山虎，我没有要求你一味付出，我也想为你做很多很多事情，只是还没有来得及……”他越说越委屈，眼里包着的一汪眼泪最后还是掉了下来，又被猫儿迅速地抹去，“到底要怎么样你父亲才信我啊，是不是要我为你去死啊……”现下正值隆冬，凌冽的北风刮在脸上，几乎能削下一层皮，猫儿这一流泪，更觉得冰冷刺骨。
但是再怎么寒冷，他还是执拗地不肯离开殷锐，因为他说过的，不管前路会出现什么，他都会和殷锐一起面对。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殷父，他不是爬山虎，他能为殷锐做的，也有很多。
看着猫儿的泪水流了满脸，殷锐亦是心痛得无以复加。他膝行两步，将猫儿搂进怀里，用衣袖一点一点把小花猫的脸擦干净，“猫儿不哭，你当然不是爬山虎，你是我的小猫儿，你对我很重要的，你对我笑一笑，我就开心得不得了，怎么能说你什么都没有做呢。”
 “殷锐你就是个笨蛋！”猫儿甩开殷锐的手，含着眼泪哽咽道：“你干嘛要喜欢我啊，你要是喜欢上随便那个富家小姐，或者就算是平民百姓家的小女儿也会比喜欢我好上一万倍，你说你干嘛要喜欢我啊！”
殷锐愣了愣，伸手把猫儿抱在怀里，轻声道：“是这样没有错，但是如果我喜欢别的姑娘了，那我的猫儿怎么办呢？”
“没有那么多假设，我就是喜欢上猫儿了，那么不管未来如何，我也不会后悔喜欢你。”
入夜之后温度骤降，冻得跪在地上的两人瑟瑟发抖，只能挨在一起取暖。不过对于这时候的两人来说，只要心是暖的，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