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练习不存在孪生基因（上）(8)

政绩拿不出来，我就没法连任。巴尔肯尼说，所以你现在被弹劾。真的可笑。贝弗利说，让你做你又能够做得多好呢。巴尔肯尼说，我起码不会为了选票做一些违法的事。贝弗利说，我不是为了这个国家吗？我们辛辛苦苦推行的政策换党上任后就被立马推翻，巴西要怎样才能变得更好。巴尔肯尼说，所以呢，你就来找我诉苦，我又能做什么，我连基本的生活都要过不下去了，过几个月我又要搬回贫民窟去了。贝弗利说，哪怕是你，也有你能做到的事情。巴尔肯尼说，我能做到什么？贝弗利说，你有没有注意到里约街头出现的老爷车。巴尔肯尼说，有，科迈罗ss69。贝弗利说，货轮运来的不只是老爷车，还有藏在车里面的diiiamorphine。巴尔肯尼说，你让我去报警？贝弗利说，他们在维修店取出车里面的diiiamorphine，然后在不久之后的狂欢节上卖。
巴尔肯尼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发给警察。贝弗利说，我已经发给警察了。我要你做的不是去报警，而是追踪diiiamorphine的流向。巴尔肯尼说，我可不是侦探。贝弗利说，你刚才说过，搬回贫民窟去。巴尔肯尼说，怎么了。贝弗利说，是rocinha？巴尔肯尼说，不是，是一个小一点的。贝弗利说，一旦进了贫民窟，追缴工作就会变得难如登天。老鼠最懂得蟑螂常走的阴沟。我想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巴尔肯尼闭上双眼，儿时目睹的几次交易现场浮现在眼前。他叹了一口气，说，好吧。这样能给我带来什么。这的确很崇高，但我也需要生存。贝弗利说，50万美金，如果我之后重新上台了，还有更多。巴尔肯尼说，美国人的钱吗？你呢，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为民除害吗？贝弗利说，你只需要把这个放在交易现场就行了。贝弗利拿出一个黑盒子，全封闭的钛合金打造。
巴尔肯尼接过看了一圈说，打不开啊，里面有什么。贝弗利说，你不用知道里面有什么，按我说的做就行。
巴尔肯尼登上回国的飞机，身边没有若泽，感觉空荡荡的。飞机关上舱门的那一刻，巴尔肯尼想冲下去找她。他并不知道，在他们相遇的那班机上，她借口去洗手间时发了一条消息。“我见到他了。”巴尔肯尼累了，经济舱的座位虽然有点咯，但他还是歪着头交出了清醒。
Blessing
寒风鼓进普林尼奥的肋骨，普林尼奥猛地从公园长椅上爬起身来。何苦至此，普林尼奥去街角的面包店买了两个长条形的奶油夹心包。一边吃着一边沿着关杜河走着，应该挺好找的，国家发展教育委员会。普林尼奥本以为那是一座气派的高楼，可他看了门牌号才发现，就是一栋穷酸的报社楼。报社的金属标牌摘下倒在地上，还没有运走。墙体上粉刷了一半，就像化妆化一半的阴阳脸。看了门牌再次确认后，普林尼奥走进楼里，没有电梯，普林尼奥在楼梯口站了一会，提起气来，扶着栏杆上了一节阶梯，然后把拐杖提到第一级阶梯上，撑住，右手抓着栏杆，双手一用力，把脚抬到上一级阶梯。又提上拐杖，一阶一阶地爬着。那个小兔崽子，非要我来找他。普林尼奥咒骂一句，在拐角的平台停了一会。这两个月长了不少的膘啊，普林尼奥正欲继续往上，蒙特罗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