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练习不存在孪生基因（上）

降落练习不存在孪生基因
张趋明
伊泰普水电站装机总量提升了一倍，贝弗利总统明年的选票可能要提个五到十个百分点，劳工党的罗塞可不想社会自由党拿下两个任期。罗塞在记者会上声明新的技术还未成熟，贝弗利总统急于提升总量是不成熟的做法，只是为了获得更高的支持率。罗塞随后派人潜入水电站，不知道那些人做了什么，水电站炸了。罗塞说是恐怖分子潜入破坏，但他无法解释他派那些人去水电站干什么。或许那些人真恰巧碰上了恐怖分子，或许就是发电机技术不成熟，谁也说不清。罗塞和一帮人随即入狱，罗塞也不太在意，他的家族产业还在，他的儿子已经是一名州议员。过了没多久，贝弗利总统被lava jato行动揪了出来，行动的负责人发现蛋糕店的资金异常，顺藤摸瓜，挖出一批政客参与贪腐受贿。一个政客因为总统和自己小姨的暧昧关系不满很久了，自己被抓了出来，就检举了贝弗利总统在国家烟草公司贪污了一笔钱的事。
贝弗利总统被弹劾前，主动提出辞职，想要保住从政权，但议会坚持弹劾，贝弗利入狱，八年不得从政。贝弗利的培养的接班人特梅尔上台，如果能待满两个任期，贝弗利出狱后参加选举，很大可能接过特梅尔的位置，再次担任总统。帕伊瓦从不管这些狗屁的政治，水电站炸了，水坝没炸。帕伊瓦一闭上眼睛，十几米的巨浪就排山倒海的涌来。一睁开眼，它又不见，但水流震荡声在房间里回响。帕伊瓦摸黑去洗手间，没有漏水。他希望明天电能来，他还有一篇邮件没发。他的腰椎出了一些问题，上个月去了首都的医院看了一下，医生说是腰椎间盘突出，坐姿不好引起的。单看一下这病其实没必要去首都，帕伊瓦其实是想去看下奥斯卡·尼迈耶的作品。帕伊瓦不懂尼迈耶看到自己设计的议会大厦里都是那样一群人会是怎么想的。正放的碗盛着上天降下的苦水，倒扣的碗关着每一个巴西人的心。
帕伊瓦家的楼下有一家瓶子店，不是卖瓶子的，而是卖精酿啤酒的，老板据说是什么，什么当代费城的，什么十月星期几网站上一个论坛的签约撰稿人。静音发电机在店铺门前冒着细微的黑烟，瓶子店的玻璃橱窗上染上一些。发电机的电线连到里面的冰柜，帕伊瓦走进去拉开冰柜门，拿了一听淡色艾尔。帕伊瓦不习惯这么早睡，但家里没电，做什么也不是。老板也闲得无事，过来和自己聊了会，说狂欢节快到了，正打算多进点货，可怎想水电站炸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电力供应。帕伊瓦说，没电的日子还很长，副总统现在跟邻国买电应急，现在还没谈妥。老板说，我们应该要拥有核电才是。帕伊瓦冷笑一声，然后说，我们曾经有过。
帕伊瓦喝了一半，把酒拿在手上，在漆黑的大街游走，就这样走了几个街区，帕伊瓦进了小区，高档住宅楼金碧辉煌，和城市里其他地方的星星点点的灯光不同，富人区还是有电的。坐上电梯来到了普林尼奥的家门前。门口一袋袋的垃圾堆在那里，帕伊瓦拿起一袋扔到旁边，敲了敲门。普林尼奥好像不在家，帕伊瓦往回走去按电梯，和他说过几次了，他也不跟邻居说下，让邻居把垃圾扔了。摊上这样的邻居也是见鬼。电梯还停在一楼，箭头还是向下的，帕伊瓦走回去去敲普林尼奥邻居的门。邻居开了门，是一个穿着睡袍的女子。帕伊瓦说，你没问谁就开门？邻居说，你什么事？帕伊瓦说，请你把门口的垃圾扔一下。邻居说，关你什么事，你住在这里吗？帕伊瓦说，我朋友住在这里，他没跟你说过这事吗？邻居说，没有啊。帕伊瓦说，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邻居说，他又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