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练习不存在孪生基因（上）(7)

失败了？若泽问他。巴尔肯尼说，我是不是要去波音公司试一试。若泽问他，他看了你的设计图了吗。巴尔肯尼说，我不懂。可能被他扔垃圾箱了吧。若泽说，有空吗，要不要去我的大学看看。巴尔肯尼说，不打扰你了。我准备启程回国了。若泽说，我放假了很闲，可以陪你逛逛洛杉矶。巴尔肯尼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不麻烦你了。若泽说，那你陪我回大学吧。巴尔肯尼说，走路去？若泽说，对，不远，我回去找一下导师，探讨一下假期的课题。两人在大街走着，巴尔肯尼说是为她安全着想，其实也是想好好看看异国的风景，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巴尔肯尼没有见到长着像林肯一样白胡子爷爷，而是一些吨位惊人的大汉。远处峻峭的群山上，积雪反射着阳光。途径广场的时候，他遇见了一群人。拿着标语牌在那宣传着什么，什么protect forest together，巴尔肯尼看到英文下面还有一行葡萄牙文。
巴尔肯尼上前询问，他们是巴西人，满面风尘的中年男子掷地有声地说雨林是全人类的财产，是地球之肺，全世界应该提供资金给巴西保护雨林。巴西需要发展，不能形而上的以保护雨林为由遏制巴西的发展。亚马逊雨林近年来火灾发生的越来越频繁，总统下台，副总统也只是象征性地派几个部队救救火，保证不要蔓延就好，多烧一会，还多几块农田耕地，要想把山火全部扑灭需要太多太多的资金。副总统知道雨林的不可再生性，但他是贫民窟出生，他知道巴西需要发展，他不是神，他无法两头兼顾。巴尔肯尼问他为什么不会去工作，美国是不会听你们的诉求的。他说，我为公司工作了二十年，没拿过一次的加班费，等我没有剩余价值可以压榨时，我就被辞退了，连离职金都没拿到。巴尔肯尼说，那你来这里有什么用。他说，只要有了那些钱，政府就可以提高低保的份额。巴尔肯尼知道一切都是虚妄。
若泽拉着巴尔肯尼离开那里。他们在全世界得到了多少支持者呢？那个中年男子的背影里暗藏着一个小瓶子，瓶子里有一滴巴西的酸雨。
从墨菲雕塑园经过，往安德森管理学院走去。教堂一般学院楼，两个钟楼立在三拱门的两侧，进到三楼的报告厅。若泽的教授坐在讲台那里整理电脑上的资料。“好久不见，若泽。”教授说道。“好久不见。”若泽与教授拥抱。“这位是？”教授问。若泽说，我飞机上认识的一个朋友，巴西人。巴尔肯尼上前和他握手，你好，我是巴尔肯尼。教授说，我是若泽的老师，埃德华多。巴尔肯尼说，那我就先走了。埃德华多说，不留下来坐会吗？我去给你倒杯咖啡。巴尔肯尼说，不用了。我要快点回巴西去。埃德华多说，那好吧。你是现在去买机票吗？巴尔肯尼说，是。埃德华多说，你往法学院那个方向走，第二排枫树过去，楼的侧边有一台自动售票的机子。你可以去那里买，刷护照就成。巴尔肯尼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感谢了教授后，便去找那机子去了。教授问若泽，照片拍的怎么样？
若泽说，拍的不错，去了几个贫民窟。教授说，好，我帮你把照片发给新闻社去。
巴尔肯尼买完了票，一回头，看见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后，戴着口罩。巴尔肯尼退了一步，你谁。脚踩在枫叶上，发出纤维断裂的酥脆声音。他说，你去巴西？巴尔肯尼说，你偷看我买票？他说，你是巴西人？巴尔肯尼歪过头说，是。你到底要干什么。他摘下了口罩。贝弗利？巴尔肯尼差点叫出声来。“你，你不是在监狱里吗？”贝弗利说，我没被抓进去，我潜逃了出来。现在被美国政府保护着。巴尔肯尼说，你是不是叫我举报你，让国际刑警来抓你。贝弗利说，当然不是了，那个举报我的地方官员是因为我不给他特权所以才揭发我的，他的小姨我见都没见过，他和我都不是一个党派的。我是拿了烟草公司的一笔钱，但那是我拿去补养老金的漏洞的。巴尔肯尼说，你个总统连给分配点钱给养老金补漏洞都做不成？贝弗利说，做是可以做，但其他方面的开销也很大，移了资金，账面上就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