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同人【明德皇后】Chapter33. 爱一个人是天命（2）

小枫不知在门前站了多久，发髻上坠着朵朵雪花，衬着月白色的斗篷，整个人如同白雪堆砌。夜色下，比雪花更加夺目的，是她那灿若星子的明亮双眸。李承鄞恍然想起第一次在沙丘见到她时，便惊异于这双美丽的眼睛，是他从未见过明澈动人，毫无征兆地怦然心动。
两厢默默，于耿耿烛光中长久地对视。
终于，小枫缓步向他走来，淡眉微敛，问：“你要去战场？要去攻打西州？”
李承鄞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未能发出一言。关于这个问题，从他口中说出任何一个字对她来说都是伤害。
小枫并未执着于索求答案，平静地从他身侧擦肩而过，将一锦盒置在书案上，然后浅笑回眸：“这是之前答应给你织的腰带，没想到从夏天一直织到了冬天，我真是太笨了。”
她努力牵了牵嘴角，似乎想遗他一个甜美的微笑，但最终只呈现出毫无喜色的僵硬弧度。她有些仓皇地垂下头，启步欲离开。
微小的表情变化李承鄞全都看在眼中，他的心里一紧，呼吸渐次急促。在她转身离去时，李承鄞终于克制不住，疾步上前牢牢将她圈在怀中，沉痛地说：“小枫，我和你一样不愿意看到战争的发生，可一旦战争爆发，我必须直面，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不是豊朝的太子，只要我还是豊朝的儿郎，都会义无反顾地肩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
怀中人没有像之前一样急于挣脱，只是静静地垂着头，将深沉的心事隐匿在光线不至的暗处。
迟疑着，李承鄞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见她未有抗拒，于是沿着脸廓试探着去吻她的唇。
小枫身体微微一颤，手掌下意识抵在他胸前，但终究没有推开他。这些微的变化足以令李承鄞激动不已，他轻巧地横抱起她，阔步进入内殿。而怀中人始终没有抗拒，自然而然搂住他的脖子，柔顺地依靠在他胸前……
窗外白雪茫茫飘舞，悄无声息地掩去了一切突兀的痕迹，固执地将天地装点成一个纯白美好的世界。
鸳鸯锦幔中，靡靡香气在急促温湿的鼻息间氤氲，她媚眼如丝，柔情似水，异样的热切令他熏然欲醉，仿佛是一场终极的狂欢，临别的盛宴。
李承鄞心中不合时宜地猛然一惊，突然间拥有了一种怪异的直觉：她的每一个深情的吻，每一下温柔的爱抚都似乎在默默地和他道别。
冥冥之中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告诉他，她要走了。
“小枫，不要离开我……”他沉声低喃，近乎哀求。
小枫莞尔一笑，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悄然溢出……
清晨，一众宫婢奉巾栉漱盂进入内殿，如常伺候李承鄞梳洗更衣。他失神地看着榻上纤柔的侧影，一动不动，木偶般任由她们摆布。
在李承鄞一瞬不瞬的注视下，小枫平静地披衣起身，徐徐走至书案前，打开昨晚放置的锦盒。
腰带用黑珠线捻着金线精心织就，黑底龙纹，嵌以白玉。潋滟眸光从繁复的纹理上流转，最终涩涩地滞住，握着腰带的手不自觉地微颤。很快，她暗自隐藏起复杂的心绪，转过身时，嘴角浮现出一丝甜蜜的微笑，迎面向他走去。
宿昔未曾梳头，长发有些散乱地披于两肩，瓷白的肌肤不染粉黛，透出淡淡绯红，有种温婉动人的风情。她展开腰带，伸手环于他的腰上，摸索着扣上背面相衔的金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