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同人【明德皇后】Chapter32. 爱一个人是天命（1）

天空彤云密布，阴沉昏暗，朔朔冷风裹挟着稀疏的雪珠不断击打在轩窗上，发出沙沙声响。
小枫斜卧于软榻上，凝望着重重帷帐，怅然若失，空气中弥漫着一缕经久不散的梦甜香气。永宁、洛熙和明月三人过来陪她闲聊，却因她慵懒的缄默而陷入了沉寂。轩敞的殿宇内，只听到金翅鸟清越婉转的啾啾鸣唱。
明月被鸟鸣声吸引，百无聊赖地往笼中的金杯里添水。彼时她已被封为淑妃，绾着参鸾髻，周身端庄华贵不同往日。但她脸上却未呈现出丝毫荣获晋封的喜悦，宛如秋水的眼眸里总会闪现出一种旁人琢磨不透的郁郁神色。
二十天，已经整整二十天了，顾剑应该早就护送父亲返回到故乡，可为什么还没有半点消息传来，难道是遇到了意外……
失神地想着，不觉金杯的水溢了出来，很快将金笼底座浸湿。那安然栖息的鸟儿如遇洪荒，扑棱着翅膀惊恐地冲撞着鸟笼，尖锐的鸣叫失去了往常悦耳的旋律。
明月如梦惊醒，连忙停止添水。在永宁和洛熙好奇的目光下，她不动神色地收敛起忧戚神色，转眼问小枫：“这就是高贵妃送你的金翅鸟？”
小枫点点头，恹恹的目光从帷帐缓慢移向金笼，嘴角浮现出一丝凄凉笑意，“看，我多像它啊！我本是草原上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被李承鄞捉来关在一个黄金和宝石打造的笼子里。我的翅膀被束缚了，蓝天被屏蔽了，却还不得不且歌且舞。”她皱眉，容色凄楚，“最可怕的是，我竟爱上了那个为我打造金笼的人。我怎么能爱他？我应该恨他。我爱上了他，就忘记了飞翔。”
永宁劝道：“小枫，你爱上五哥没有错，从来两国联姻，都不过是明明白白的权力交易，而你们能够相爱是幸运的。想想明远姑姑，当年在战场上，太祖皇帝被你的太爷爷重伤而崩，明远姑姑不还是放下仇怨嫁给了你父王，委委屈屈地做了个侧妃，一生殚精竭虑维护两国和平，西境因此二十年无战事。”
洛熙轻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温柔地点头：“是呀，小枫，为何不能像明远姑姑那样随遇而安呢？五哥那样爱你，只要你肯回头，以后和五哥生儿育女，携手白头，多好啊！”
小枫无力地摇头，“明远娘娘并不爱我阿爹，没有爱便也没有恨，无牵无挂地以使命为信仰。可我做不到……”
明月步至榻前，在她身边坐下，忧心忡忡地说：“小枫，置身风头浪尖却还在一心感时伤怀的，天底下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了。你知不知道，因你哥哥不顾两国盟约骤然起兵，现在朝堂已经有一帮大臣联合上书请求废了你以示惩处。我近日暗下察言观色，恐怕陛下他也动了这个心思。”
“废就废吧，当初也不是我愿意来当豊朝太子妃的。”小枫无所谓耸耸肩，倦怠地闭上眼睛。
永宁焦急地戳她额头，“你太天真了，废了太子妃位分只是第一步。和亲公主从某种意义上与质子并无不同，一旦两国烽火再起，第一个用来祭旗很可能是你的头颅！”
“哎呀，永宁，你可别危言耸听了！”洛熙一拍永宁肩，转眼宽慰小枫：“阿照再三向我保证过，这段时间会踏踏实实地留在上京，安心等我们的孩儿出世。他说西州王和高显残部不过是乌合之众，不会掀起什么风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