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同人【明德皇后】Chapter 53 一个死心的理由

天空沉黑似墨，微微闪烁着几点寒星。魏思齐一动不动地站在风口里，眉头紧锁，意极惆怅，像是一尊凝固着痛苦的雕像。
赵瑟瑟似游魂一般走过来，淡淡望了他一眼，视若无睹，从他身边无声擦过。
魏思齐捉住她的手，痛心地质问：“为什么？”
赵瑟瑟表情麻木，既不挣扎也不应答，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魏思齐加重语气，再一次问她：“瑟瑟，为什么！”
沉默着僵持了许久，赵瑟瑟一眨眼睫，晦暗的双目中闪过一缕奇异的幽光。她低声说：“我需要一个让自己彻底死心的理由。”
她转眸顾向魏思齐，只在这一瞬，仿佛换了张面孔，细眉微颦，目光涩涩，楚楚可怜的姿态令魏思齐心下一痛，先前动员了全部的意志堆砌的堤坝瞬间崩溃。
 “其实嫁入东宫没多久，我心里已经感觉到了，李承鄞他不爱我。尽管那时候他对我很好，但那种好仅仅流于形式，没有半点温度。他的眼中没有我想要的光亮，总好像在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我曾以为他是迫于无奈才会隐藏对我的真心，我也曾以为和东宫的其他女人相比，我是幸福的。就这么傻傻地骗了自己三年，一颗真心被碾为尘土。”她眼角浮现出酸楚的笑意，两行清泪潸然滚落。
她的泪似秋日苦雨，打湿了魏思齐的心房，悄然间，满腔的愤与怨化作无限的哀怜。魏思齐伸手扶住她的肩，深深地望着她。“可你现在这样做只会把自己逼入万劫不复的绝境。瑟瑟，烈火重生的机会只有一次，别再做傻事了，一辈子那么长，我愿意陪你慢慢忘。”
“忘了？你让我怎么忘？”赵瑟瑟悲哀地笑了，伸手抚上右侧脸颊，隔着绵软的依然感受到榆木皮般干枯突兀的触觉，泪水宛如决堤奔涌而出。她瞪大眼睛，浑身因愤恨而不住颤抖： “从前种种伤痛已经成了永久的伤疤，这辈子都会像魔鬼一样死死缠住我,永世不得安宁！”
魏思齐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心中痛到痉挛，只恨不能以己之身赎她之痛。“你把太子妃掳来，除了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又有什么意义？”
赵瑟瑟抬头看他，涣散的眸光因为某种强烈的执念变得专注而坚韧。“如果李承鄞为了她只身前来，我就彻底死心了。这就是意义所在。”
魏思齐皱起眉，慎重地审视着她阴霾密布的眉眼。他肯定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连赵士玄都不顾性命前程掺和进来，他们下一步定然酝酿着更为疯狂的举动。
赵瑟瑟伸出手，纤纤细指拂过魏思齐紧锁的眉心，目色温柔，带有暧昧的笑意，挑眉问：“你会帮我的，对吗？”
魏思齐浑身一震，犹如触电。这句似曾相识的话遽然搅乱了他的思绪，深藏心底的零散画面猝不及防跃于眼前。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赵侯府邸，他因忠勇超群被赵侯举荐为东宫禁卫。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濯升，和所有秘密送入东宫的赵家亲信一样，肩负着为即将嫁入东宫的赵家女儿保驾护航的重任。
那时候的她二八年华，烂漫纯真，似一朵香培玉琢的娇花，黑白分明的双眸清澈地像一泊泉水。画堂西畔，惊鸿一瞥，他蓦然惊艳于这双剪水双瞳，片刻愣怔后仓促下拜。她微微展开笑颜，巧笑倩兮，妙目莹然，稚嫩的声音似水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