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四上）（霸歌）(3)

这南蛮并不像他在大唐时听闻的那般太平，卯护国与曲大祭司看似听命于王，实则阳奉阴违，并且两人关系并不好。
眺望城楼，城楼上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也在回望着自己。此人雄姿英发，不怒而威，确实有着帝王之气。
那大概就是南蛮的王了。
将军走到曲墨白与柳岳笙身边：“祭司，护国。王命令你二人带着杨先生前往大殿，刻不容缓。”
曲墨白柳岳笙只得单膝跪地接旨。
接旨的同时，杨如栩与柳岳笙擦肩而过。
杨如栩眼神瞥过柳岳笙，柳岳笙则是用余光回应他，然后望着这浩浩荡荡的兵马没在城门里。
而柳岳笙，心早已沉入谷底，前途未卜，他只知道亲手将自己重视的人送进了一个深渊。
那晚，王大设宴席宴请杨如栩。曲墨白柳岳笙二人作为王的左膀右臂，此时分别一左一右在王的身边就坐，而阿秋此时也盛装出席，坐在了柳岳笙的身旁。
宴席已开始，杨如栩却姗姗来迟。就在有人对其颇有微词之时，杨如栩出现了。
一瞬间叫柳岳笙有些晃神。
这是柳岳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杨如栩。他不似往常高束着马尾，而是将乌黑发丝的藏在雪白的乌纱帽帽中，身着青鸾锦绣的官服，看上去气度非凡，雍容华贵，腰间珩铛佩环，平添了几分从容之气。
兴许杨如栩他自己都不知道，穿上这身衣服的他，神情都变了。这是他多年来从未见过的杨如栩。谈吐之间尽是自信，眉宇之间尽显张扬。不，也许多年前就有迹象，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便是这般对自己说道，他以后要在朝堂之上闯出自己的一份天地。就如同酿酒，当年的他还是一汪清水，如今的他已是一壶酒，醇香隽永。
他举止从容，几句调侃，便把在座不服的官员给怼了回去。他言行举止，皆有分寸，得体大方。
更是用一曲《相思门中客》笼络人心，众人连连叹服。
这样的杨如栩让柳岳笙有些慌张，杨如栩已然成长，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自己人身后，甚至有些怯懦的少年。
更令柳岳笙感到不妙的是南蛮王的态度。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总觉得这位王看着杨如栩的眼神，过于热烈。
这个认知让柳岳笙方寸大乱。
阿秋来回打量这几人，眼珠滴溜溜地转，心中已经打起了小算盘。她支着头颅，笑盈盈地望着杨如栩，问出了在场的人都关心的问题：“先生先生，你可有心悦之人了？”
杨如栩眉峰一挑。
见杨如栩未做回答，阿秋又笑道：“我父王在这里，你莫要撒谎。”
南蛮王也直勾勾地望着杨如栩，似乎也很期待他的回答。
杨如栩支着下巴，眸光流转，环视一圈后，轻笑出声来，微微颔首道：“有。”
柳岳笙一颤，差点倾翻手中的酒樽，猛然抬头，诧异地望着杨如栩。
阿秋察觉到柳岳笙的心烦意乱，忍笑道:“能让杨先生你这样的男子心悦的，定不是普通人。”
杨如栩也有几分微醺，眼波盈盈，竟然显露出几分媚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嘴角勾起，扬起一抹暖暖的笑，那表情让看到的人都觉得如沐春风：“‘她’呀，明白有所为有所不为，在我看来，‘她’即使是行到水穷处，也能坐看云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