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九华的婚后日常（三十八）汞中毒就是这么来的

一个问题，假如一个笼子里装了鸭和兔子，一共有六百只脚，其中有四分之一的鸭子抬起了一只脚掌，五只兔子直立行走。
那么，请问男人和女人出门各需要多长时间？
何九华穿着睡衣倚在床头扒拉手机，穿着睡裤的一只脚伸出被窝，耷拉在床边，半只脚掌瞎晃荡。
面前，我扒着衣柜找外套，听何九华吆喝我来看专场那天微博发的图——绝大部分都是台上我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皱鼻子咧嘴，何九华一脑门子冷汗满场借纸巾的合照，有的照片里只能看见我一个后把子，有几张还好点儿，还能看见一个不是很光滑的侧脸盘子——哭得脸都木了。
我找好外套，挂在玄关衣架处，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回来，还能看见何九华悠闲地倚在床头捏着手机保存下来那张“纸巾门”的合照作为壁纸。
按何九华说的，第一张非自拍全身高清合照，极其具有纪念意义。
我咔嗒咔嗒走到床前伸胳膊一掀被子，顺手扯开窗帘，洒进来一片十点钟的阳光，催促他：
“何九华你能不能快点儿，一会儿出门我可不等你啊——”
听到这儿他这才慢慢悠悠地起身——已婚男人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十分沉迷于手机类电子产品——边站起来边伸了个懒腰：“我还不快么……你赶紧的，我估计你没个把钟头出不来。”踱步，进了浴室洗漱。
何九华昨晚上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陪我出门的要求，十点就开始提醒他要他快些收拾。经过前几天的磨练，他对陪逛街这件事儿依旧心有余悸，直到我答应他可以少逛几圈儿让他歇歇这才达成一致。
少顷，我坐在梳妆台前打开旅游化妆品包，梳妆台上镜子不大但是擦的明亮，小梳妆台的镜框和抽屉上还贴着初中幼稚的粉色kitty猫贴纸，曾被我拿指甲盖儿抠得七零八落，班驳地沾了灰，但依旧屹立不倒，留下一片难看的灰印子。
这么会儿时间里，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何九华擦着头发出了浴室，换掉睡衣，看着我坐在镜子前描眉画眼。
“你倒是快，”我盯着镜子里的右眉毛，眼睛一眨不眨，手腕贴在脸上一笔一笔地动，嘴不敢张开，只能从舌尖里一个一个地蹦字儿出来，“这么点儿时间就洗完了。”
“我还不快么？”何九华换好衣服，洋洋得意地一屁股坐在水滴子沙发上，耐心地看着我做最后的工序。
看着剩下的五六根儿口红，我犯了难。
该用什么色号？
这个问题相当于你问女人明天穿什么衣服，其结果是引起短则半小时长则一上午的思考，其复杂程度包含了人体学与美学颜色搭配的各种难题，不亚于一道高数。
我一根根儿地拿起来，把管体放在嘴间比对，膏状的口红还要一个个打开盖子旋出来，弄得整个屋子都是咔咔的口红盖子声儿。抽出来一管管试，不满意就擦了重换，几次下来嘴都叫卸妆巾擦得有点肿了。
我呲牙咧嘴地往里吸气，一边拿着一管唇釉将开未开，一边儿转头喊何九华选色号，还眨了眨眼睛示意让他搭配眼妆。
“何九华，你看看哪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