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九华的婚后日常(四十八)真香
“不行。”
“真的。”
“不行。”
何九华昨晚大晚上才回来,等他进了门我才熄灯睡觉,因此两个人今早就起的磨磨唧唧,日头高照了还赖着。
“……何九华,就一只。”
何九华把下巴颏儿放在我脑袋上,闭着眼不说话,胳膊环住我,沉默地回绝了养狗要求。
“还就一只,你想养多少只啊——咬着你,算你的还是算狗的?”
何九华想了半晌,终于开口了,干脆就一直闭着眼,也不睁开,对我采取装看不见的态度——小的时候养过一条狗,半大不小,那时候也不老实,食指偏放狗嘴里,狗一合嘴儿一咬牙,疼得我滋儿哇乱叫——这回子事儿何九华一直记到现在。
“算我的算我的还不成吗?”
我抬头,从他胳膊里抽出我的手,扒拉开他闭上的眼皮子,逼他看我,弄得何九华眨巴老半天眼睛。
“我那不跟你说了吗——有狗没我有我没狗啊——家里只能有一个畜生。”
我瘪瘪嘴,翻身下床。像上次要吃冰激凌这种小事儿,多半求求何九华再撒个娇就好使,可养狗这件事儿多半还是不能这么轻易决定。
“媳妇儿,咱可问你,买来狗你能好好养着吗?”
何九华站在厨房低头做饭边跟我说话,我杵在厨房餐厅中间的门框边儿直愣愣的盯着他,他自己个儿该说说,嘴皮子稀碎,手里锅铲子也没停,
“我可不负责天天给狗当铲屎官儿啊,你可得慎重。
“还有,狗不许到处跑——除非你教它怎么自己上厕所。
“换毛的时候不许让它在家待,狗毛呛呼吸道里可不是玩儿的。”
你说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呢么。
我抱着膀子挪到何九华身边儿,没好气儿地顶嘴,伸手替他端盘子:“那在肺里攒着不就是狗毛背心儿吗——你冬天就不怕冷了。”
何九华打了个寒战,手顿了顿,好像真的叫肺里的狗毛扎着了:
“你要真能找个不掉毛的狗,那就行。”
“真的真的?”
“假的——不许买啊,不兴搞这个。咱家不要狗。”
封箱过后,何九华算是可以休息休息了,虽然如此,吃过饭还是一头扎猛子进了书房,该看书的功课还是一样不落。
收拾好,我站在玄关猫着腰做贼一样朝书房望了望。
很安静。
我悄悄穿上鞋,打开门,上了街。
出了大门,楼底下正好一家宠物店,无论回家还是出门,天天打这儿过,于是我决定买了再报备,先斩后奏大不了不成功再送回来。
抬脚进了宠物店,等再出来的时候宠物店老板已经把买来的狗送货到家了,是一只圆滚滚的金毛,总是咧开嘴笑。
出了店,我故意在外边儿袖着手多待了一会儿,漫无目的地四处溜达,脑子里倒是一刻也不闲着,不同版本的小剧场滚动循环播放:
何九华说过狗不掉毛就行,家里的剪刀还比较锋利,可是狗大冬天被剪毛要感冒的……
何九华说狗毛背心儿不行,那么狗毛袜子呢……坏了,这傻子该不会给狗褪毛了吧?织背心儿还是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