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九华的婚后日常(二十二)垂死病中惊坐起,无人知是荔枝来
晚上做梦要是梦到游泳,那就是我滚何九华身上了,梦到潜泳那就是何九华滚我身上了。
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比如说梦到滚地上了——那是真滚地上了。
天气转凉,人骨头脆,秋天早晚温差太大,往往昨晚还嫌热要开窗睡,今早就冻醒了。刚到十月份,何九华就开始催我穿长袜子。
换句话说,他对我一年到头虐待裸露在外的脚脖子如对待欠了我八百吊的仇人一样的行为痛心疾首,义正言辞地逼我穿袜子。
我这个人,小时候就不穿秋裤,早上出门必偷偷脱下秋裤塞在床角,总以为少穿一条腿就细一圈儿。
于是,照样晚上开窗睡,早上被冻醒。
春捂秋冻嘛。
我坐在医院大堂里,老老实实地等着何九华挂号归来,伸手摸了摸右脚,骨折的地方挺疼的。
我很庆幸只是掉到了地毯上,温度足以让我的疼痛滞后,但是何九华就不这么想了,说是骨折不能瞎动,非得问护士要了轮椅把我抱上来。
何九华推着我穿梭在不同的楼层和诊室走廊上,一路上纷纷有不同年龄段的病人朝我投来怜惜的目光——多好一姑娘就这么瘫了。
我把头埋在裆里,勒令何九华飙车,一路漂移到了骨折科,门口整理病历的小护士愣了愣,喊:“这儿不是治疗瘫痪的——”
好不容易比划着让小护士明白了什么意思,赶紧找大夫给打上了石膏,大夫很细致地完成了任务,嘱咐了何九华几句就可以走了。
我跟着何九华像个熟练的轮椅客一样用手划拉着轮子,我很庆幸我每天晚上都洗脚才不至于酿出集体中毒的惨案。
回到家,何九华从副驾驶上一把捞起我来,像个扛大米的把我扛在后背上上了楼。
楼梯间里没人,都坐电梯去了——何九华说背着我上电梯,那重量还不如让他在三环裸奔到天黑。
我趴在何九华后背上,一会儿戳戳脸,一会儿扒拉扒拉头发。
“沉不?”我关切地问候,顺手用打了石膏的那只脚晃荡个不停。何九华停住脚,把我往上颠了颠。
“等会儿,我快背不动了。”
何九华拿个后脑勺对着我,看不见他的脸,我抻着脖子想把脸绕到他前头——这招除了柔术家能做出来以外不做他想。
我捏着何九华喉结,撅着个嘴凑到他脸旁,我想我一定很像如花。
何九华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我继续保持着撅嘴的面部表情,不仅是脖子疼,脸也挺疼的。
“何九华,转头。”这个时候我已经撑不住了,揉着酸痛的腮帮子催促着。
“啧,等会儿,我转头拿什么看道儿,耳朵眼儿?”何九华一边儿上楼梯一边儿呛我。
“废话,快转头。亲我。”
何九华拗不过我,停下脚步,只能转头。
突然转头让我猝不及防,上一秒话刚说完还没来得及摆好姿势,下一秒何九华直接转头撞上来。
挺疼的。
我摸着撞破的上嘴唇,进了家门。
#日常二十二 完
在我码完最后一个字后,捣乱的进家门了,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