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九华的婚后日常（三十二）吃夜宵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健胃消食片吃多积食儿了，反正最近我的胃口是见长了。把这事儿学给何九华听，刚开始俩人傻不楞登一合计是不是又有了，后来跑去检查又发现压根儿没这事儿，纯属自己吓唬自己。
经过这场闹剧多天以后的一个晚上，何九华半躺在床上，开着台灯看书，头也不抬地断定：“那你可能是要长个儿了——没怀上还是我不够努力啊。”
他使得劲儿还少了？
我撇撇嘴。
但是，好像是为了迎合着何九华的推测，我又饿了。
翻身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何九华放下书，打了个哈欠，看着我出房间门进了厨房，非得明知故问：“媳妇儿你干吗去啊？”
“加餐！”我饿狠狠地加重字音，啪嗒啪嗒走向厨房，伸手掀开冰箱门。里面的东西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让何九华收拾得跟狗舔的一样，里里外外铮光发亮，愣是一个扛饿的也没找着，在角落里倒是有一小袋子山楂果儿和两三瓶酸奶。
那更不能吃了，都是开胃促消化的东西，我肚子里除了胃液没别的，那不越吃越饿？
我关上冰箱门，挨个儿翻剩下的橱柜，果不其然是什么也没有，连半拉剩菜也没有。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卧室，中弹一样跌进被子里，呈鱼跃龙门式向上蹦了两下，抬头正巧看见何九华起身，以为他要去帮我翻：“别去了，我都翻得底儿朝天了，屁也不见一个的。”
“谁说我要去厨房？”
何九华悉悉簌簌地换下睡衣，光着膀子穿上毛衣和外套，抬头正赶上何九华褪睡裤：“那你要去干吗——出去抽烟可不行啊。”
何九华跳下床，正好套上裤子，然后手提钥匙，酷酷地冲我一摆手：“抽烟这是支线任务，今儿晚上主线任务是陪你吃宵夜——穿多点儿啊外边儿冷。”
我兴冲冲地爬起来套上外套，一边儿担忧体重问题一边儿盘算着要吃什么。现在时间还早，不过九点多，在附近仔细搜寻总归是有那么几个还没打烊或者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散发着浓墨重彩的香气。
下了车，何九华边走边伸手点烟，后边儿的车应声下了锁，叼着根儿烟刚准备进去就被穿得整整齐齐的门童拦着了，说是严禁抽烟。于是正合我意，带着何九华七拐八拐进了一家火锅店。
门口的门迎很热情地用四川话迎宾，从门口就闻见了火锅底料的味儿。这儿的服务员一个个穿得跟小辣椒一样，店里也到处挂着红灯笼红辣椒——反正让人进来了就得疼着出去。
因为有了胃液分泌的基础，何九华在我的教唆下一路海点，就算只有两个人的就餐气氛也是一路水涨船高，看得俩小辣椒捂着嘴笑。
我咂吧咂吧嘴儿，看着菜上来然后再看着何九华一路海涮，火锅蒸腾的水汽儿一路向上。何九华念叨着最近的演出，还不忘告诉我：“十二月份正好赶上有场专场在妈家，咱俩在家多住些日子，别让爸妈想。”
我一路跟着何九华的速度吃，含糊地埋怨他老涮羊肉，嘴里还叼着半片儿海带，但是没法说话只能点头，咽还愣是咽不下去，一半儿是烫的一半儿是噎的，泪花儿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