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斋.海棠(5)

“你要去哪里啊，年轻人？”老太太看着他走出去不远的背影问他。
黎仲回过头看着老太，心灰意冷的说：“我回去吧，如果那样，我可能只是一己私欲吧。既然我忘记了作为她丈夫的一切，我早就不是她等的人了。我还是走吧。”他说完继续走。
鹤怪和蛤蟆怪，放下碗看着他，眼神里有些惋惜。
老太冲着他招招手，示意他回来。“年轻人你回来吧，坐下，我细细跟你说。”
黎仲转过身，低着头，默默的走了过去。
鲶鱼精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吃面，说了一句：“真香！”
老太太和他彼此四目相对，沉默不语。老太太看着他盯了一会。笑了一下，打破僵局说：“其实，她已经不仅仅是等你那么简单了。她历经了百年孤独，就为了单单等一个人吗？不是的，她前世自崖山一战与你分别，马车失事，遭遇横祸殒命，绝非偶然。这其中你你难逃其咎。定是你负了人家。
她自幼父母双亡，家中就祖母一人照看她，为了生活，她早早便经营小本生意维持生计，常常受人欺负，生活的很辛苦。
而后有幸遇见穆将军你，相识相恋，年芳十七便嫁与你为妻。不过半年，蒙军犯宋。你带兵御敌让她独逃，你便未再归，她原本与你新婚燕尔，小日子刚有气起色。生活因你而死化为泡影，但为国家你尽心尽力，战死沙场她也明白。但是她不甘心这一世就这样忧郁死去，与你分别。她爱你，你也爱她。如果没有你，她的人生就毫无光明而言了。她也想获得幸福。作为这一世独一无二的她，作为一个女人她等你回来，等你的誓言你明白吗？。她是在等一个你啊，你明白了吗？”
黎仲脑子很乱，边听边幻想着那些幸福疑惑伤感的画面，但是无论他如何都已经记不起来了，那一世的他已经再也无法回来了。这是生命的绝对性。
他很痛苦，痛苦为什么想不起来那一切。他很自责。他想想起他们两初次相遇的场景。在某个地方初次相识，便一见钟情。一眼万年，然后幽会，相恋，相爱，私定终身……很凄美，也很让人落泪。
他觉得他好像经历过那一切一样了。他从第一次见到她时心里产生的莫种东西此刻愈发清晰了起来。
他有些头脑发热，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他情绪有些激动，不由得想痛饮几杯。他喊了店家过来，要了一坛酒，掏出铜板放在桌上说：“店家，钱放桌上了，快拿酒来。”
这一举动吓坏了在场所有的妖魔鬼怪，神仙小妖。只有面前的老婆婆一语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发泄情绪。
他一坛酒下肚，站都站不稳，歇了一会，打了个饱嗝，脸上红扑扑的。走到街上跌跌撞撞了跑了一圈，又饶了回来，“大声喊你们认识那个谁吗？穿红衣服的那个，，，很漂亮的姑娘，他是我……”
然后就跌倒在了街上，所有妖魔鬼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街上的人们看见他这副滑稽可笑的样子哈哈大笑。老太太也不禁笑了起来，但是略微有些同情他。
蹲在他旁边说：“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记得的话，你就找的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