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写聊斋之寄魂草【中】》
因着信安公对兰嫣此往日上心,杜氏不敢过分苛待兰嫣,只命下人照料着,自己眼不见心不烦。兰嫣又求信安公将孩儿给自己养着,如此一月,倒也无事。七月初,南海的生意人邀信安公出海做珍珠生意,利润极高,只是往来需两年光景,交代了杜氏料理家事,好生照料兰嫣,要是兰嫣母子不好,回来不管别的,照料的下人统统打死。杜氏虽不满兰嫣,但碍于信安公不似从前好说话,另兰嫣谨慎无错处,也不好苛责,于是索性不管兰嫣,只让家人照料。信安公携家仆前往南海后,杜氏清净了几日又动了旧心思,只是碍着兰嫣,并没有明目张胆。那小厮来安正是年轻气盛,仗着杜氏爱他颜色,手里积了不少银钱,不由得让人惦记上引着他赌钱,没几日便输了精光。来安一心想回本,又借了银子,又输了干净,不由急了,没奈何,只得来寻杜氏。月上天心,这小哥儿瞅着无人钻进了杜氏绣房,正是红鸾星动,杜氏正卸妆换衣裳,被这小哥儿一把抱住扯进怀里,一口一个“心肝肉儿”的叫,杜氏也十分有意,只是怕被丫头看见,急忙道“冤家!
你倒是看着些儿。”来安不以为意“怕什么,你是大奶奶,哪个不长眼睛的来冲撞!”说着搂着求欢,杜氏半推半就任他去了。两人颠鸾倒凤,足足狂了一夜,正是:“鸳鸯月夜销金帐,孔雀春风软玉屏。娇情脉脉实个美,不觉已是天将明。”这一夜,小哥儿使出浑身解数,哄得杜氏实在开怀,给了他十两银子,那小哥儿心满意足扬长而去。此后,两人常常偷情,信安公又不在家,其他家仆下人畏惧杜氏,无人敢言声说话,两人愈发自在,越来越放肆。
这一日,那小哥儿赢了钱回来,愈发得意,正在花园子闲逛,可巧兰嫣正坐在假山石下纳鞋底,身边也无个随侍,没发觉这小哥儿拿眼不住觑她,兰嫣此时怀孕不上三月,身段窈窕并未显怀,因着信安公吩咐过下人照料也算用心,兰嫣清秀白皙,虽姿色不如杜氏,但相比明艳照人别有一番楚楚风致,好似骄阳皎月,各有滋味。这小哥儿也是让杜氏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下人都避让他,他便矮脚板凳充太椅——当自己上的高台盘。见兰嫣起了色心,心内揣度,我是大奶奶前儿一等人,这雌儿不过个偏房,我若是想亲香亲香,料定这雌儿也不敢声张。于是从假山后蹿出来,乔模乔样打了个千儿“给姨娘请安。”兰嫣唬了一跳,“原来是来安哥,你做什么来?”来安嬉皮笑脸的凑近,“我想姨娘来。”兰嫣见他口中说的不像话,紫涨了脸,嗔道“来安哥莫要胡说,叫人看见笑话!”来安见兰嫣怯弱,越发涎皮赖脸笑道“你不说我不说,哪里有人知道,姨娘若有心,便是我前世修来,好姨娘,你就可怜可怜我一片真心。
”说着便来拉扯,兰嫣又急又气又不好嚷,只急得掉泪,抽身想走,又让这小哥儿拦住不放。正不知如何是好,叫杜氏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叫茜姐的瞧见了,这茜姐性情憨傻,说话不讨喜,杜氏并不喜欢,只在院中做些洒扫工作。这红梅见两人拉拉扯扯,自以为得了趣,回了房兴致勃勃的告诉杜氏陪嫁丫头喜梅“喜梅姐姐,我瞧见兰姨娘偷汉子呢!”喜梅正做针线,闻言吃了一惊,嗔道“你满嘴说的什么?兰姨娘可有着身孕呢,家主嘱咐了好生照料,连大奶奶都不招惹,是你能编排的吗?”茜姐愚笨,只当喜梅不信,急得赌咒发誓“我刚瞧的真真的!花园子里,兰姨娘和来安哥调情哩!”喜梅半信半疑,放下活计去了花园,果然看见兰嫣还未脱身,正羞红脸低声斥责来安,喜梅见来安和兰嫣搅和在一起,存了心思,想到“我若是喊,让他俩知道了,反而打草惊蛇,不若想个法子。”定下心来,故意沉重脚步,扬声喊“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