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一见钟情（完）(7)

他仿佛永远是这样的神情，和气温柔，待人如春风拂面。
只有一次，我见过他变过脸色。
我在做绣活时常爱用家乡的吴侬软语哼唱小调，灵姐儿听多了也会跟着哼，还十分炫耀地，跑去老公爷面前，学给他听。
老公爷目中很淡很淡的清郁倏尔转浓，仿佛清水变作陈酿，但他还是静静坐着，只是在灵姐儿唱完很久，久到小丫头不耐烦了，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轻轻问道：“会唱西洲曲吗？”
“西、洲、曲？”
“对。采莲南塘秋……会唱那个吗？”
灵姐儿摇摇头，蹬蹬蹬跑去找我学，过几天学会了，再蹬蹬蹬跑去找老公爷唱。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莲心，莲子。
连心，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