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之菩提祖师之谜——第一章“元”
要读懂西游记,必须坚持一点,《西游记》中所有的天尊圣祖、仙道佛儒都是作者在小说中重新经过艺术加工而成的角色,并不是道教、佛教等宗教信仰体系中的神仙。如果把宗教信仰和小说混为一谈,就无法理清楚小说在表达什么,传递什么。读《西游记》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某些神祇在现实宗教中的地位不但和小说中的身份重名,甚至地位也一样尊崇,从而得出结论:书中某些神祇在今天宗教中地位一定高或者一定低、本领一定大或者一定小。这是片面的。小说,是以刻画人物形象为中心,通过完整的故事情节和环境描写来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体裁,《西游记》是一部伟大的神话小说,我们不研究宗教信仰,研究的是吴承恩究竟在反映什么社会现象。
所以研究《西游记》所反映的社会现象只能从吴承恩生前的历史资料中寻找作者被激发出来的创作灵感。比如,我们不能引用《封神演义》中的人物、事件来证明《西游记》中的该人物、事件。一是《封神演义》同样是神话小说,不是历史资料;二是《封神演义》的创作年代晚于《西游记》。这就是我研究《西游记》人物原型、事件原型、环境因素的最基本的原则。
菩提祖师可谓是《西游记》中最神秘的角色之一,千百年来读者的对于菩提祖师在小说中的身份、小说外的社会原型争论不断。提前说明的是,《西游记》中所有的仙佛圣祖都是小说中的角色,而不是宗教人物。作为传授《西游记》男一号孙悟空本领的大师傅,有人说他是如来佛祖的化身、有人说他是太上老君的化身,也有人说他是玉皇大帝的化身。至于将菩提祖师杜撰为《封神演义》中的准提道人,这种就不予讨论了。总而言之,能查清菩提祖师的身份,就能读懂《西游记》。我们就从原著中找一找线索,看看这位大神到底身份何如?
一、元
现通行本《西游记》中,菩提祖师出场于第一、二回。
先看第一回首,讲述了世间万物的来历,“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当然作者强调了,他是“闻”,听说的,听谁说的?下面再谈。天地之数即一元的年龄是129600年,一元又根据十二个地支的叫法分为十二个“会”,例如子会、丑会、寅会,一会是10800年。
彼时天地是什么样呢?
书中原文“若到戌会之终,则天地昏缯而万物否矣”,开篇从“戌会”开始描述,到了戌会的时候前5400年叫“戌始”,后5400年叫“戌终”,其他的“会”也是同理。天地在戌终的时候是“昏缯”的,万物是“否”,就是天地像线团一样搅在一起稀里糊涂的,而且没有万物了。
时间流转,到了亥初叫“混沌”,亥终逐渐“开明”,也就是逐渐脱离了“混沌”的状态,天慢慢萌生了根;
子会的时候,产生了日月星辰“四象”,子终的时候大地开始凝结,天地——也就是我们这一“会”的世界从“子会”开始;
丑会的时候,产生了水火山石土“五形”(并非金木水火土五行,作者注),大地开始有了形状,到丑终,大地上有了万物,再慢慢形成“天清地爽,****”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