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译】纳垢花园21章(10)

“那是什么?”他问出早已经知道了答案的问题。
“苍蝇之王本尊。”神骸尊主大步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往水池的边缘。盖都斯迅速站起，跟在他后面，向其他人招手。除非另有命令，否则他们都知道该如何坚守阵地。
透过摇摇欲散的烟幕，盖都斯看到了隐藏在必然之堡下面的东西——其就在納垢花园的中心。他几乎是立刻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无法忍受。
其是无法形容的。其也无法被理解。在他看来，这是一片翻滚着黑色恒星和垂死世界的沼泽，是一片有着腐烂的星系的沼泽。它有着巨大的、扭曲的形状，其就像星云一样大。它也是啃食着无穷的根的宇宙蛆虫，是银河的瘟疫，其将吞噬所有存在的肉体。在它们无尽的饥饿中要把一切都变成不洁的毁灭。这是一面黑暗的镜子，镜中的阿泽尔在堕落，在还原，其被牢牢地制住。诸般荣光皆已消散，所有希望全部破灭。此刻一声惊雷般的尖叫在空中回荡起来，把他的意识赶了回去。无数的声音，在痛苦和绝望中响起。永远为那永不到来的东西而哭泣。
世界再次震动。可盖都斯知道，那回响就是下面世界的丧钟，虽然他也说不出为什么。那是納垢的界域，其比阿泽尔或者是史兰还更为古老，可它现在被粉碎，变成了一片污秽。他只感到恶心。他想再一次看到阿泽尔上空洁净的群星，即使这意味着要忍受重铸的痛苦。但是仍然有声音在高喊着，在喊着救命，在呼唤着他。
加拉丹…帮助我们…
很痛…为什么会这么痛…
一切都在燃烧……帮帮我们……
加拉丹……
加拉丹……
请帮帮我们…
那声音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将他的脑袋填满。其挤压着他的心，而他的身体开始摇晃。突然，他感觉到莫布斯的手扶住了他。又一次的，丧钟再次敲响。
在下面，某种东西开始从那无限癌变的黑色心脏里爬了出来。它没有形状，却又有着万物的形状。它胖且窄，是一缕烟，是一滩油液，其一直在向上扩散。那烟雾中有一双眼睛，圆得像冰冷的死寂的太阳。它露齿的笑容如同地平线一样宽。当万物之主从他的宅邸中醒来，开始向它的花园进行艰难而漫长的攀登时，它的手指像彗星一样抓住了虚空。月亮在这个不可思议的庞然大物下面塌了下来，群星也失去了光芒。
“他来了。”莫布斯空洞的说道。“这是一种荣誉。”
盖都斯闭上眼睛。“他来找我了。我曾逃过一次。不过现在看来我没能逃出。我的命运在我踏进黎明之门的那一天早已注定。”
盖都斯离开水池的边缘。他不希望看到垂死宇宙的沼泽在下面旋转，也不希望看到从里面升起的东西。从德姆斯纳斯港被焚毁之前起，它就一直试图以各种方式来占有他的灵魂。他抬起头来，看见其他人正在走近。“退后，”他吼道。他看着莫布斯。“让他们后退。别让他们看见它，如果你可以的话。”
“很快这将不会成为选择。”
盖都斯摇摇头。地面在他脚下颤抖。这感觉仿佛花园将要被撕成碎片。也许納垢已经厌倦了，它决定要重新塑造这一切。“这要求很高——”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