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根（9）(5)

“我能理解为什么他被贴上异教徒的标签。”
“的确，”托拜厄斯说，“不过，由于帝皇的伟大功绩，这个词在帝国里已经或多或少地不用了。它的词源学根源在于古代奥林匹亚神话的语言，它的意思仅仅是信仰的“选择”。在Contra Haereses这本书中，学者Irenaeus将他的信仰描述为一位死去已久的上帝的虔诚追随者，这些信仰后来成为他的邪教的正统，成为许多宗教的基石。
“这怎么使它成为一个被误解的词呢?”尤里乌斯问。
“来吧，我亲爱的孩子，我还以为我教得比这更好呢，”托拜厄斯说。“按照伊勒内的逻辑，你一定会发现异端没有纯粹的客观意义。这一类只从任何先前将自己定义为正统的社会中某一立场的角度存在。任何持不同于这一观点的观点或行动的人，在那些相信他们的观点是正统的社会中，都可能被其他人视为异端。换句话说，异端是一种价值判断，是对既定信仰体系内观点的表达。例如，在统一战争期间，泛欧洲复临论者将帝皇的世俗信仰视为异端邪说，而印度尼西亚的祖先崇拜者则认为暴君卡拉甘的崛起是一种伟大的叛教行为。”
“所以你看，尤里乌斯，异端邪说要想存在，就必须有一个被称为正统的权威的教条或信仰体系。”
“所以你是说现在不可能有异端邪说了，因为帝皇在信仰假神和僵尸崇拜者上撒了谎?”
“不;教条和信仰并不依赖于对上帝或宗教外衣的先入为主的信仰。它们可能只是一种制度或一套社会价值观，就像我们现在带给银河系的一样。我想，抵制或反抗这一点很容易被认为是异端邪说。”
“那我为什么要读这个人的书呢?听起来很危险。”
托拜厄斯轻蔑地挥了挥手。“不;正如我在传道学校经常对学生们说的那样，一个带有恶意的真相将战胜所有可以编造的谎言，因此我们有必要了解所有的真相，并把好的和坏的区分开来。当一个传道者说真话时，不仅是为了说服那些不知道的人，也是为了保护那些知道的人。”
尤利乌斯正要问得更多，这时耳机在他耳边噼啪作响，他听到了利卡昂激动的声音。
“连长，”利卡昂说，“您得回到这里来。”
尤里乌斯把手铐举到嘴边说:“我马上就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已经找到了，”利卡昂说，“Diasporex。你得马上回来。”
“我会的，”尤里乌斯说，他感觉到利卡昂的话有些不对头，即使是在声音失真的情况下。“有什么我应该知道的吗?”
“你最好亲自来看看，”利卡昂回答。
福格瑞姆在十几个唱机震耳欲聋的声音中，怒气冲冲地在他的房中踱来踱去。每个电台都播放着不同的曲调:管弦乐队的演奏，低沉的蜂箱洞穴部落的重击音乐，更重要的是拉尔神庙的音乐。
每首曲子都与其他曲子不和谐地尖叫着，这声音使他的感官充满了狂野的想象和不可思议的快感。
想起兄弟的行为，他的怒气马上爆发了，但除了赶上第52次远征队，他别无他法。费鲁斯单独行动显示出缺乏尊重，这激怒了福格瑞姆，使他精心制定的消灭Diasporex计划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