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留之空 / 03

滴……滴……
从安静的走廊伸出传来如此的回响，但本应在回廊中产生的回声却从没出现。
这个声音就像是将墨水被人涂在纸上一般，着力之处皆染，不及之处毫发无损。
声响之间，是空洞的噪声，就像将一个海螺套在自己的耳旁而带来的“海浪声”。
所以那到底是噪声，还是海浪声？
叽叽喳喳……
嘁嘁嚓嚓……
好像有人在说着什么？
“呐，你说，人形会不会背叛指挥官呢？”
“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非要说的话，只可能是中了病毒之类的？”
对啊，怎么可能？
但是这正是我经历着的，自导自演的“事实”。
克鲁格披着那身枣红色的军大衣，站在那个格里芬向IOP制造订做的特大型全息显示屏前。
这些科技感爆炸的设备，在格里芬七年前刚建立的时候，想要大规模采购简直是天荒夜谈。而今天，格里芬不仅实装了过去的不可能，更是拥有了数量庞大的固定资产，让不少同行纷纷投予羡慕的目光。
但这些令人羡慕的事实并不能让此刻的克鲁格感到一丝的安慰。
就在他面前的全息屏上，显示着的是一张标注着格里芬防务各地分部的地图。
而上面一个个闪烁着红光的标记，那些本应让克鲁格感到骄傲的标记，如今成为了这位格里芬防务创立者心中挥之不去的苦涩。
毫无配合地闪烁着的红光，几乎将某个通信请求的浅蓝**标淹没了，而克鲁格似乎也极不情愿按下接受的按钮。
他大概是明白，这只能是一个坏消息，但是作为格里芬的领导者，即使是噩耗，他也有见证的义务。
克鲁格用如同敲门一般的姿势，将指关节反向地敲击在屏幕上，后者随即发出“咚”的反馈声。随之而至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那已经为他工作了6年的秘书人形。
“克鲁格长官，刚接到的报告，在K07区域的分部遭到袭击，有伤亡报告。分部的两位战术指挥官都还活着，但是其中一位受了重伤。”
“立即安排直升机进行救援。”
几乎没有一丝的犹豫，克鲁格脱口而出，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对策。
“已经在做了！”
而他立刻得到了一份没有敬语、毫不客气的回应。不过，克鲁格仍认为这是可以接受的。
至于原因，那大抵与他不愿意点开通信接入的原由殊途同归——约三天前开始，格里芬各地的分部就不断受到袭击，连续的袭击让所有战术指挥官，甚至是克鲁格本人都深感到力不从心。
而如今，在克鲁格眼前的全息屏上，又新增了一个闪烁的红点。
克鲁格摇着头，面目表情却毫无波澜。
作为区域间最大的防务公司之一，他拥有的资源使得他的对策比别人更多、更灵活，可这并不能减少突如其来的袭击造成的损失。
可既然危机已经发生，去懊恼自己为何没有提前做好准备亦早已无补于事。
遗憾是绝对的情况下，这个男人绝不会让自己因为错失弥补的时机而感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