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群主（7）(7)

它
并不理解这一切有什么重要意义。它只是在做它一直做的事情——遵循它饥饿的本能。它很开心，几乎所有的时间，它都很开心。
然后它转了一圈，绕回那团血污，看到同伴们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它打了个嗝，挖挖鼻孔，然后跳回去，再次加入他们。
丹汀可以看到他们正在突破。他的武器库里没有任何强大到足以让他们慢下来的东西，更不用说阻止他们了。有一次，他以为他们真的打倒了一个——20个人的激光都瞄准了同一个目标开火。怪物绊了一跤，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丹丁一时不敢相信，他们终于把其中一个**打死了。
但它又恢复了活力。它挣扎着站了起来，释放出的动能使它的装甲板灼烧着，它那可怕的眼睛仍然闪闪发光，爪子伸向那把兽性十足的火器的扳机。它大步回到了激光风暴中，又开始杀戮。
这压垮了他们的意志。丹廷和他的高级指挥小组回到了中央大楼，把所有的幸存者都拉了进来，设置了防线，准备死在那里。甚至从高墙之内他也能感到外面还在刮风。巴塔查莉娅到达节点的希望越发渺茫。这个世界将完整地落入敌人手中。
现在他冷酷地等着他们，知道自己的充电包快用完了。他们都蹲在长廊尽头倒立着的桌子后面，现在还不到三十人，手里端着武器。他们听到了墙壁破裂的嘎吱声和砰砰声，以及其他士兵被以那种可怕的、不慌不忙的方式被杀时，发出的痛苦嚎叫声。
他把手指按在扳机上，嘴里念念有词地祈祷。他过去也这么做过。他曾在遥远的世界上面对过绿皮，那时他还渴望着在星界军中闯出一番事业。他也曾在臭气熏天的巢都深处面对过邪教徒，当时他认为，没有人能目睹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了。“地球的神圣宝座，”他轻声低语道，这是一首古老的牧师圣歌的开头，内容是一个孩子的教义问答。他吃惊地发现周围的人都在轻声吟唱这柔和的圣歌，几乎听不见，并且仍然紧紧地握着枪。
“我们因信而得救，”
第一个怪物出现在拐角处，激光枪一闪一闪地开火。这只怪物和其余的一样肮脏——一只庞然野兽，穿着臭气熏天、滑溜溜的盔甲，怪异地巨大，被成群的昆虫包围着。它带着一把发出微弱能量，劈啪作响的镰刀。
“通行遍地，”
丹汀和其他人一起唱歌，虽然他几乎无法从他那被恐惧噎住的喉咙里挤出话来。每一发都击中了它，但没任何作用。那东西慢慢地向他们走来。一些守卫者开始呕吐。
“没有可耻的思想，没有不洁的行为，”
他不停地开火，开火，开火。怪物来到桌子搭成的掩体，开始行动，把障碍搬开，把那些蜷缩在后面的人碾碎。它把人的身体分开，就像潮湿的纸。一名士兵绝望地拔出一把刀，向它扑去。他遭受了狠狠地一击，然后被踩在脚下，刀子颤抖着留在他插进去的地方，刀柄深深地扎进了腐烂的盔甲里。
“能掩盖我们种族的光荣，”
这东西离丹汀越来越近，他看到它的盔甲上有很多小数字，看起来像是手写体，用黑色墨水在暴露出的每一寸盔甲上疯狂地涂鸦着。它喘息着地向他走来，他看到碎裂的胸甲上有血迹和呕吐物。它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年代感，仿佛是一个来自失落时代的幽灵被重新发掘出来，并得到了新的肉体来折磨整个银河。丹汀的充电包耗尽了，他换了握把，将刺刀倾斜。怪物看见了他，他跳了起来，扑向怪物的脖子。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双手握着武器举过头顶，大喊着朝目标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