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想非非想（良堂）十八

（十七章见评论）
半晌见孟鹤堂模样别别扭扭地从卫生间走出来，周九良还不依不饶地确认道：“别骗我啊，不需要我检查吧。”
孟鹤堂不理他，歪着身子在沙发上躺着，勾起茶几上的织针摆弄着。周九良拍了拍他蓬松的头发，锅里炖着菜暂时不用管它，便趁这功夫说道：“明天开始我可能就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我有空就做了温在家里。”
“为什么？”孟鹤堂一震，手里的粗毛织布停了下来。
“老秦排了夜班，偷偷到经理那里把我的班也改了。”周九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什么跟我搭班业务量高。”
“哦。”孟鹤堂想起周九良前天晚上说的话——我喜欢眼睛大大的那个——随即将这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笑着点头道：“好，你没来我不是也一个人做饭嘛，没关系。”
“其实我一想，这样也挺好。”周九良的话让孟鹤堂心猛地一沉，还在想该怎么反应，就听他继续说道：“你啊缺少运动，等好一点，吃完饭要是愿意动一动，可以来陪我上班。我呢——你还招不招兼职，光会吃的那种。”
孟鹤堂轻轻用针尖戳着手指，身体往沙发里更缩了一些，越是想笑鼻子越酸，扁着嘴遮掩情绪，说了句，“没有工资。”
周九良见他这样，一低头在他额头上叭叭连着亲了四下，答道：“想得美，我先预支四天工资了。”
“牛肉糊了！”孟鹤堂笑着拿脚踹他。
几天下来，周九良才知道孟鹤堂的事儿不好做，生意也是真好，难怪小资生活过得那么奢侈。每天四点之后，小客人们就络绎不绝，吵得周九良脑仁子都要炸了。
有些小男孩会把品尝的糖果混洒着到处都是，孟鹤堂也不恼，而是耐心且认真地回答她们的每一个问题。要是周九良，可能会恨不得拽住他的脚脖子，往柜台上抡。
“叔叔，我要这个和这个。”
难得有小孩主动找周九良，他低头看见一位绑着粉纱发夹的小女孩，赶忙挤出个和善的微笑。把盒子递给她时，不免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找那位叔叔啊？不是都围着他吗？”
“可是孟叔叔在忙啊，为什么还要给他添麻烦呢？能不能给我几颗那个蓝色的糖果？谢谢。”小女孩踮起脚尖，指向玻璃罐的“舟”。
“好。”周九良装满了一个塑封袋。
“叔叔你是警察吗？”小女孩又问道。
“警察？不是，怎么了？”
“因为你有肌肉啊，我爸爸也有，我爸爸是警察哦。”小女孩自豪地仰起脸，听见店外有人催促她，匆忙和周九良打了个招呼，“妈妈喊我了，叔叔再见。”
等空下来，店内一片狼藉，又该收拾着等晚上的生意了。周九良瘫坐在椅子上，孟鹤堂走过来打趣地看着他问道：“知道我这生意也辛苦了吧？”
周九良皱着脸直点头，装作委屈巴巴地说道：“工资太低，我亏大了。”接着伸手拽低孟鹤堂，亲了一口说道：“强烈要求涨工资！”
“等会有人来！”孟鹤堂想挣脱，又被周九良拉了回来。“这不有柜台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