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留之空 / 02(4)

面对这个提问，哈维尔先是从容地微微一笑，举手示意那位提问的记者落座，然后好似调侃一般地开始了自己的回复。
“这位先生提到的问题很有意思，仿佛在挑战我们公司对客户信息保密性的底线……”
说着他像是忍不住一般“哦呵呵”地笑了出来，也打破了身上一直带着的那种严肃的气息。
这种突然的风格转换，给了会场上所有正在热切等待哈维尔回应的记者们措手不及的一击。他们面面相觑了片刻，然后纷纷像台上的发言者一样打趣地笑着。
反倒是哈维尔，他并没有过多地在意这帮听众的回应，继续着自己答复。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以IOP制造的产品质量，从不愁找不到买家。至于这次的买家是谁，当然是无可奉告。”
随着字句抛出、落地，哈维尔·维特金再一次被淹没在了闪光灯的海洋之中。
即使是作为IOP制造公司的总裁，哈维尔也不见得每天都会遇到这样浩大的场景。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可以淡然自若地面对何种提问，滴水不漏地保护着自己以及公司的利益。
兴许将来的某天，自己也要变得向哈维尔一般。
克鲁格如是想着，不再去在意那所谓的“新闻”播报，关闭了那一面挂墙的显示屏。
坐在办公桌前的他翻开几小时前刚送到他面前的一份合同，觅见了上面无比明显的哈维尔·维特金与他——伯鲁泽维奇·克鲁格的签名。
这也是即使是在直播着的“新闻”，对于他来说也失去了时效性的原因。
两个月前，2054年1月。
日复一日的工作，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麻木却默默地渗透进神经的每一个末梢。
如此往来，人也开始渐变得容易忘记时间，甚至对身边的一切改变都失去质感。
她们明明都还在，到底是谁错过了谁？
如常的报告。
“……以上就是今天的报告，克鲁格长官。”
如常的答复。
“好的，你可以先回去了。”
克鲁格在即将要关闭通信窗口的时候，睹到了那即将溢出的所在之地的烟灰。
“是了，为我通知一下这楼层的人形过来……”
可是在窗口的另一头，对方“呃”地一声后沉默了半秒。
“抱歉，克鲁格长官，原本管理楼层的人形上周离职了，现在还没有新入职的人形可以安排……啊不，非常抱歉，我现在就从这边调动一个人形过去吧。”
“好的，麻烦你了。”
克鲁格关闭了对话框，他这才想起几周前那个人形对自己提到过的那件事——她要作为志愿者参加IOP制造的新项目。
那自称安娜斯塔西娅的人形。
虽然雇员的就离对克鲁格来说仍是一个异常新鲜的体验，但这个就任不到一年的负责人，如今更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自格里芬成立至今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保持着与IOP制造良好的合作关系，不仅一大半的武器、装备、设备，甚至是连克鲁格正在使用的办公机具也都是由IOP制造负责提供。
这其中的理由，除了是IOP制造本身拥有其他制造商难以匹敌的高质量之外，还因为克鲁格与IOP制造的总裁哈维尔有着相似的军伍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