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银河（15）(7)

塔维兹知道他应该管教一下这个剑客，为这种显得野蛮和愚昧的行为斥责他，但在这里，在一切背叛与死亡之间，对这种小事的担忧显得十分微不足道。
他坐在卢修斯身边的地上，四肢酸痛，盔甲上也满是来自宫殿入口处那场战斗的焦痕和弹坑。
“行吧，”他说道，用拇指示意敌人的方向。“我看到你杀死他了。那一剑挺漂亮。”
“漂亮？”卢修斯说道。“那可不止是漂亮。那是艺术。你从来都不太懂这些优美的东西，索尔，所以你没能理解这个也并不让我惊讶。”
卢修斯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微笑，但塔维兹在那剑客的面孔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恼怒，那种傲气受挫的表情让他觉得反感。
“还有动静吗？”他改变话题。
“没有，”卢修斯说。“在他重整之前艾多伦不会回来。”
“保持警惕，”塔维兹命令道。“艾多伦会在我们放松下来的时候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不会突破我们的防线，”卢修斯保证道。“只要我在这里。”
“他不需要突破，”塔维兹说道，想要确保卢修斯明白他们的真实处境。“他每次进攻，我们都失去更多战士。如果他总是迅速出击然后马上脱离，我们就会逐渐被拖垮，直到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来组织完整的防御。来自教堂的那次突袭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他依旧吃掉了太多我们的战士。”
“至少我们把他击退了，”卢修斯说。
“是的，”塔维兹同意道，“但只是勉强胜利，所以我会再派一个小队协助你。”
“也就是说你不信任我独自防守这个位置了，对不对？”
卢修斯声音中的怨毒让塔维兹很惊讶，他说，“不，绝非如此。我只是想要确保你有足够的战士来抵御下一波攻击。我得去巡视西部的防线了。”
“行，赶紧去领导那些大场面吧，你才是英雄，”卢修斯厉声说。
“我们会胜利的，”塔维兹把手放在那剑客的肩膀上说。
“是的，”卢修斯说道，“不管怎样，我们总是会赢的。”
卢
修斯看着塔维兹离开，对方自作主张接过领导权的行为让他怒火中烧。投入战场准备迎接伟大功绩的是卢修斯，不是塔维兹。他自己的光辉成就怎么会被索尔 塔维兹那单调的战术谋划所遮蔽？在战斗的熔炉中他所赢取的一切荣耀都被遗忘，苦楚在他腹中腾起令人窒息的浪潮。
在他组织起自己计划的时候感到了一瞬间的负罪感，但想起塔维兹那家长式的教训就让这罪恶感如同阳光下的雪花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教堂寂静无声，卢修斯又检查了一下，确保四下无人，然后坐在一块突出的灰绿色石头上，举起卡墨西安的头盔。
他向那沾满鲜血的头盔里面看去，找到一抹银色的亮光，接着伸手进去把那个小金属块扯了出来。卡墨西安头盔里的通讯器。
他再一次检查确定自己是孤身一人，随后对着通讯器说道，“艾多伦指挥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让他的挫败感渐长。
“艾多伦，我是卢修斯，”他说道。“卡墨西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