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银河（12）(7)

明亮的爆炸在这场病毒的盛宴中升腾而起，为腐化的致命反应推波助澜。那病毒的强大杀伤力本身是它最严重的敌人，因为如果找不到任何能够帮助它们在受害者之间传播的有机物宿主，病毒就会迅速自噬。
然而，来自轨道的无情轰炸却没有停息，将整个星球淹没在精确制定的重叠轰炸之下，确保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逃过病毒的魔掌。
星球表面的整个王国和它们的附属州府在几分钟之内灰飞烟灭。经受住了古夜，击退过十余次恐怖入侵的古老文明毫不知情地遭受灭顶之灾，数百万人在剧烈的痛楚中尖叫着死去，背叛了他们自身意志的躯体分崩离析，变成腐朽的血肉。
辛
德曼眼看着巨大的显示屏所展现的星球表面上，黑暗如同邪恶的花朵般绽放。广阔的黑色圆环不断扩张，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一切，在身后只留下灰色的废土。又一道腐败的浪潮从地表的另一个区域延展过来，两片黑色物质汇聚在一起，继续像某种恐怖的疾病般扩散着。
“那…那是什么？”梅萨蒂轻声说。
“你之前见过，”悠弗拉迪说。“帝皇通过我向你展示过。这是死亡。”
辛德曼回忆起那可怖的腐败幻景，他的血肉在眼前解离，乌黑的腐化吞噬他周围的一切，这记忆让他的肠胃开始扭曲。那就是正发生在伊斯特凡 III上的事情。那就是这场背叛。
辛德曼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被抽干了。整整一个世界被浸淫在纯粹的死亡中。他感受到降临在伊斯特凡 III居民头上的那种恐惧的一点点回响，极度的恐惧从数十亿人心灵中一同爆发出来，这是他的思维无法承受的概念。
“你们是记述者，”奇勒说道，静静的哀伤充满她的声音。“你们两个都是。记住这些，讲述这些。人们必须知道。”
他麻木地点点头，正在发生的一切带给他的巨大震撼让他无言以对。
“来吧，”悠弗拉迪说。“我们必须走了。”
“走？”梅萨蒂呜咽着问道，她的双眼还直勾勾地盯着那世界之死。“去哪儿？”
“离开，”悠弗拉迪微笑着说道，她握住他们两人的手，领着他们穿过那群被恐惧震撼得呆若木鸡的记述者们，向房间边缘走去。
一开始，辛德曼任由她引领自己，他的肢体除了迈出一个个脚步之外做不了任何事情，但当他看到她正将他们领向房间边缘的阿斯塔特时，他开始警觉地后退。
“悠弗拉迪！”他嘶声说，“你在干什么？如果那些阿斯塔特认出我们——”
“相信我，凯瑞尔，”她说。“我正指望有人认出我们呢。”悠弗拉迪领着他们走向一个远离其他人孤身而立的高大战士，辛德曼能够从那人的肢体语言上判断出，正在发生的一切让他感到同样惊惧。
那个阿斯塔特转身面向他们，他的面庞像古旧的皮革一般苍老而皱缩。
悠弗拉迪停在他面前说，“亚克顿。我需要你的帮助。”
亚克顿 克鲁兹。辛德曼听洛肯提起过这个名字。所谓的耳旁风。
他是一个旧世的战士，如今他的话语被高层指挥官们置若罔闻。一个旧世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