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银河（6）(3)

一捆捆被撕扯过的东西堆在长椅旁边，他向那张桌子——那个祭坛，他意识到——走去，上面放着那本他之前注意到的大书。
它的封面是皮制的，古旧的表面带着裂纹以及火燎的黑迹。
洛肯俯身检查那本书，用刀尖挑开封面。里面书写的文字是竖排的，笔迹棱角分明。
“艾瑞巴斯，”洛肯认出这字体与那个怀言者头颅上刺青的文字一样。难道这就是辛德曼在档案库中的那场大火之后一直念叨的洛加之书？那个宣讲者声称这本书释放了某种虚空中的怪物，而正是那怪物引发了大火，但洛肯能看到的只是些文字。
文字能有什么危险？
就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眨了眨眼，那些文字就在他面前变得模糊。怀言者所书写的未知文字中那些符号开始扭曲，变成了科索尼亚语的尖锐字体，之后又旋转着变成帝国哥特语的优雅文字，以及其他数千种他从未见过的语言。
他眨着眼，驱散掉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感。
“你在这里干什么，洛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问道。
洛肯转身面对那个声音，但再一次地，他没有看到对方。这座神殿空无一人。
“你怎么敢背叛战帅的信任？”那个声音又发话了，这一次带着些许分量。
而这次他认出了那个声音。他缓缓转身，看到托迦顿站在祭坛前面。
“卧
倒！”塔维兹大喊，枪弹从他头顶掠过，在伊斯特凡的荒凉土石上迸起颜色单调的爆炸。“福格瑞恩小队，跟我走。其他小队就位，等待信号！”
塔维兹起身向最近的弹坑跑去，知道福格瑞恩军士的小队就紧跟在他身后。一片枪林弹雨在那座通讯站前面交织着，那是伊斯特凡人在这里建造的一座如同生物组织般，由高塔，拱顶和触角状结构组成的高大建筑。它由庞大的钢爪所固定在荒芜的坚石上，表面满是晶莹的冰雪和白色的粉末。
伊斯特凡星系的太阳只是稍稍越过了地平线的一个冰冷圆盘，给所有事物都打上一层冷冽的蓝色光晕。自动炮塔朝正在进军的帝皇之子倾泻着炮火，而两百余名阿斯塔特则依照经典的突击阵列聚拢着，向通讯站东部入口的防爆门发动冲击。
伊斯特凡星球的大气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而且致命地寒冷；只有星际战士那几乎与外界隔离的盔甲才使得地面攻势成为可能。
塔维兹滑到弹坑里，炮塔的火舌在他身边啃下一块块灰色的岩石碎片。福格瑞恩军士和他的战士们高举着盾牌抵挡住敌人的炮火，迅速来到他的两侧。福格瑞恩和他的小队已经并肩作战多年，他们只有在最严苛，最残酷的战场上才能找到真正的归属感，塔维兹知道自己身边的战士是整个军团中出类拔萃的。
“看来他们有所准备嘛？”福格瑞恩问道。
“他们肯定明白我们会回来确保他们重新归顺，”塔维兹说。“鬼知道他们为了我们的归来准备了多久。”
塔维兹从弹坑的边缘向外探望，看到身着紫色盔甲的身影在大门前方各自的预定位置排开。这就是帝皇之子的战斗方式，从一系列战略位置上发起完美地相互配合的攻势，一支支小队在战场上交错前进，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