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无问（三）(3)

“冷吧，披上点。”他脱了自己的羽绒服，盖在那依的腿上。“还没放假？”
“还没。我留下值班，年后能补假。”那依低着头，只看自己的脚尖，声音闷闷的，不大高兴的样子。
“我最近太忙，没顾上你。生气了？”
“没。”
“那依，我年后要休息一段时间。手术以后，顺利的话，我去找你，成吗？”
“啊？我请了假的，可以去看你。”
“不用，顺利结束的话，我再找你。”
“顺利结束什么意思啊？”那依不懂他为什么一直强调顺利这两个字，抬起头盯着他看。
“手术都是有风险的。能不能恢复行走，会不会伤了嗓子，都是未知的。别耽误你。”
“张老师，你别担心这些，那么多关你都挺过来了，不是说往后都一马平川了吗？”
他微笑着摇头，突然觉得喉咙抽痛，皱着眉咳嗦不止。一连咳了几天，胸口伸着疼，缩着肩减少阵痛感。那依侧身看着他，一阵心疼，伸手去扶，隔着衬衣，也觉得他身体的温度高于常人。抬手摸了额头，滚烫的。
“发烧了？”
他只是点头，一言不发。
“烧了多久？吃药了没？”
“没事儿，能好。”
“张云雷，我问你话呢。去看过医生了没有？你这样会更严重的。”
第一次，她这样叫自己的名字，张云雷听到耳里，不自主地入了心。见她真的着了急，抓了她的手去安抚。“明天封了箱就能休息了。”
“别说话了，你嗓子都哑了，怎么上台啊。”
“我有开嗓的办法。”用力扯着嘴角笑，掩饰着身上的不适。
“那也休息一下。”那依把盖在腿上的外套盖回他的身上，“发烧了还穿这么少，不难受才怪。”小声呢喃着，扶他坐好。
“别忙了，一会儿让九涵送你回去。”
“不急，我今天要拜访的客户都见过了。”
“别忙了，我还不算个病人。”
“那我先练习一下。”那依声音很小，小到只她自己听得到。一直窝在张云雷手心里的小手轻轻动着，钩的人心痒。
“那依，要是我能闯过这关，一定好好对你。”他默念着，没说出口，毕竟，如此的希望，不能轻易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