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无问（三）(2)

唯有一个悬而未决，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人，就是那依。怕是会耽误人家姑娘吧。原本她爱搭不理的，倒没觉得，突然打了电话过来，哭着说的那几句，谁都明白那是正经动了心。
又怕再次醒来，那依也会消失不见。叶子不见踪迹了几年，才知道郭麒麟动过歹心，可人也送去了国外，这辈子见不到面了吧。眼下这位，总算是让他动了凡心，可这个档口，不该招惹的。
“师哥，你手机响好久了。”九涵见他出神，忍不住提醒他。
“诶诶，我看看。”划开屏幕，全都是那依的未接来电。见那依找他，不自主地笑开了花，可又愁怎么把关系冷却下来，至少等手术后再进一步吧。
微信里蹦出那依的语音，“刚刚忘了问，你什么时候手术啊？我在申请年假，可以去看你。”
反复听了几遍，犹豫再三，冷冷地回了一行文字，“还没决定，你忙吧，不用管我。”
“九涵……”
“诶，师哥您说。”
“年后我住院，你好好在园子里演出，磨磨活儿。”
“不是说我陪你吗？”
“不用，你平常总跟着我四处跑，上台的时间本来就少。别耽误自己的业务。”
“我这不是跟着您熏着吗，别人想听活儿还没机会呢。哥，就让我陪你呗。”
“听话，过年回家陪陪你爸妈，开箱以后，多找机会上台。有拿不准的，多找师父问，明白吗？”
“诶诶，听您的。”九涵答应着，心里觉得沉重，平时师兄不爱说话，总是自己待着，可气场是轻松的，这突然开口开始关心人，反倒让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依没得到答案，觉得疑惑，明明之前总是追着自己聊天，偶尔回个长句就能成串地回复。如此主动说去看他，反倒冷冰冰地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直说也罢，自己猜也能中个八九成。那依何等聪明，联想了德云社主要人物的工作行程，郭老师推了和演出商见面的时间，栾云平要求春节假期提早两天上班准备英语文件，还有各种蛛丝马迹，她大概圈定一个范围，认定那是张云雷手术的日子。
过了小年，同事们陆续回家过年，那依家在天津，不用担心春运的问题，左不过半小时的高铁，比平时上班的路程还要轻松几分。自己留下值班，更重要的是去拜访一年中的客户，作为乙方，姿态是要有的。
德云社封箱之后会全部放假，顾不得人家演出忙碌，硬着头皮提了礼物去公司拜访。那依公司只是很小的一个服务商，老板面子贵重礼物全不是人家看在眼里的，按礼数客气接待罢了。简短寒暄了几句，不便更多打搅，起身离开。本想着能碰上张云雷，不巧希望落了空。
说不上失落，只是提不起兴致，匆匆出了门，北京的冬天寒风刺骨，紧紧裹住自己的大衣，逆着风向前走。
“那依。”眼前横停着一辆车，车门被推开，走下一个高高瘦瘦的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似平常那般悦耳。
“啊。”她愣在原处，看见张云雷站在自己眼前，觉得惊喜，“张老师，你回来了。”
“今天刚回来，来，上车。”把人拉上车，让司机停到车位上。九涵知道看眼色，领着人们下车离开，只剩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