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无问（二）(2)

“但愿吧……”那依举杯一饮而尽，心里的愤懑被他几句话钩出来，心里难受得不能自已。
“你不会不管我们这边的工作了吧。”
“不会，以后主要是我来做，其他人去新的项目。”
“那就好那就好。”他低下头庆幸地笑着。
“我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两家公司的合作的。”
“当然。”话风突然又变得正式，他不想再客气下去，停顿一下还是把话挑明，“那依，我不想因为工作你跟我这么客气。我希望咱们之间能和朋友一样，可以说你的心事。”
“张老师，我可能高攀了……”
“那依，要说高攀也是我高攀了，直说了吧，我喜欢你，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啊？”那依愣了愣神，没想到他如此直白，立刻拒绝或者接受都草率了。
“要是没想好，我就下次再问，总有一天你得回答，对吧？”
那依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味地喝酒，很快一壶饮尽。菜式上齐，后半程结束得过于仓促。那依看着时间，快到八点，想办法结束晚餐。将要起身，张云雷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那依站在原处，看呆了他的反应。他走上前去，立在那依面前，贴得很近，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额头。
“可以吗？”
那依只觉被电击了一般，傻愣愣地定在原处，脸颊火烧一般，血红血红的，一直红到耳根。“张，张，张老师，别这样。”
见她这样也不好再做什么，张云雷默默收了手，脸上的微笑还没撤回来，舍不得移开眼神，“对不住，吓着你了。”意外，以他往日的脾气，一定不忍旁人的冷遇，若是被女孩拒绝八成绝尘而去，老死不相往来，可如今，在那依面前，他真真没有半点脾气，丝毫不觉得伤了面子。竟然心里更喜欢了，经她这一回绝，之前心里的一丝犹豫被扫得一干二净。
女孩子面子薄，经他这么一闹，更急着抽身离开。似又想起什么，张云雷回身取了个袋子，递到他面前，“这个你拿回去，自己热了吃。我姐包的，素饺子。我记着呢。”
懵懵懂懂地接了袋子，转身离开。避着人们的眼睛，张云雷等了一会儿才单独出了门，盘算着那依回家用的时间，发微信过去问。点发送的时候有点犹豫，埋怨自己的莽撞，心里念着，“千万别把我拉黑了啊。”
好在没有，那依刚进家门，手里捏着手机，正看着工作群里的各种安排要求，心里正烦躁得想骂人，突然蹦出张云雷的消息，一腔怒火突然降了温。想起袋子里的饺子，手也没洗，开了盖子，捏起一个放进嘴里。久违的味道充斥口腔，饺子已经凉透，面皮薄而弹牙，包裹的馅料还有些蔬菜的爽脆，调味的酱料浓厚的让人唇齿留香。那依发了语音过去，报了平安，嘴里还嚼着东西，乌鲁乌鲁地说着谢谢。张云雷这边等着回音，一条语音听了几遍，总觉得尾音甩出了哭腔，犹豫了几下，忍住没再问。
第二天上班，公司打发那依去德云社做商务翻译，正是晚高峰，在地铁里折腾了一个小时，人被挤瘪了一圈，终于熬到出站。突然给了消息，公司紧急需要那依做的项目资料，一刻不能停的样子，没办法，她只能托着电脑现在站厅给老板发邮件。一直憋着的气，终于爆发出来。因为生气手指发抖，勉强收拾了摊开的东西，出站往三庆园的方向走，路程不长，可也没能控制住眼泪，成串地流下来，擦也擦不净，干脆破罐子破摔，任泪水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