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十章，亚空间的幽灵(5)

他不是恶魔。恶魔也没有灵魂，但它们在亚空间中存在无疑——它们就是亚空间，在我的灵视之中是一片扭动而飘浮的实体。然而他也不是人类，人类有着闪耀的灵魂，在亚空间的喧嚣长夜中如信标一般散发着光芒。无论这名战士是什么，他正在凡人与不朽的分界线上徘徊，与亚空间融为一体却又不是亚空间的产物，饱含非物质界的气息却未被虚无所染指。
当他靠得更近时，我终于看到了他的灵魂，他自己的灵魂——虚弱而昏暗的一丝光芒。
在他的灵魂中有一股独特的美，彷如低级心智——依然依赖于凡俗的五感——在未曾见过的颜色面前所感受的一样。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以军团士兵形象显现的实体，在此之前我从未相信如斯的实体能够存在。
我无法搞清他属于哪个军团或战团，也无法搞清他盔甲的型号，和黑色圣堂武士战舰上见到的天鹰型战甲也完全不同。
*我们也遇到一个了。*我发讯给阿舒尔-凯。
*达拉维克的人用武器指着这个新来者。我们没有。*
“说出你的名字。”达拉维克要求道。我看到他的手正紧紧地握着斧柄。
灰甲的战士转头轮番看着两边的战士，并没有显示出任何倾向。从他头盔格栅中传来的话语十分深沉，这种声线在军团士兵中十分常见。在他说话之前率先传出的是声讯设备启动的咔哒声，和我们一样。
“我是撒罗诺斯。”
在他的话语中我听到了呼吸的迹象。在我的第六感中，他是死的，但对于其他五感而言他又是活的。我愈发感到新奇——他在蜕变之前也是我们的一员吗？他是否依然和我们一样，只是灵魂已经变异成了和我们完全不同的存在？
我无法识别他肩甲上的标志，但它的设计依然充满了象征主义的意味——两颗颅骨位于八芒圆盘之中，一颗向左，一颗向右。在瞪视的颅骨外围环绕着一圈暗银打造的题词，以生僻的高哥特方言写就：“携行孽魂，以渡渊狱（In Abysso Tollemus Animabus Damnatus）”
我无法准确地翻译这句话，但我知道它的意思：“我们带着受诅咒的灵魂穿越深渊。”
“我是塔古斯·达拉维克。”我们的对手一边宣称着一边踏步向前面对着新来者。
“我们知道你是如何自称的。”灰甲的战士说道，“你所说的无关紧要。”
“你怎么不被侦测就能接近我们？”达拉维克问道，“你的人又是如何登上我的战舰？”
撒罗诺斯的目光不为所动：“你所说的无关紧要。”
“那么你是哪个战帮？”达拉维克施压道，“你向谁效忠？”
“你所说的无关紧要。”
我不清楚阿巴顿是从这名新来者的身上感知到了一些我感知不到的东西，还是打算先简单地与新来者建立直接的联系，总之他对灰甲战士开口发言，打断了达拉维克毫无意义的问话。
“你能引导我们脱离风暴么？”
灰甲战士来回看着两名领袖，盔甲的关节随之发出嗡鸣。“是的，艾泽凯尔·阿巴顿，我们可以——只要你能满足我们的要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