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仙人掌（堂良）五十二

孟鹤堂低声笑着，乐于看周九良涨红脸扭过头去的样子，捏住他的手心说道:“过段时间我就试着复健，日子可能有点难熬，陪着我，别走。”
“不走，赶我也不走。”周九良抬着下颌，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隔天两人去到周九良的旧房子，老式的矮楼，墙体斑驳着灰绿色的苔藓，三楼即使向南采光也很差，房间里常年阴郁着。
有段时间没住人，家具上落了薄薄的灰，孟鹤堂帮他从衣柜上取下行李箱，拍了拍袖子上的灰问着，“这里不退租吗？”
周九良蹲在地上打开箱子，没抬头应道:“想等到期再说。”
孟鹤堂一垂眼便看见他卷曲蓬松的发顶，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按住揉了一把说道:“如果不退你更安心的话，那就不退。”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孟鹤堂看着不算大的空间，琐碎物件倒是不少，也不知道从哪下手，“不是必要的就别拿了，那边都有。”
“知道，你坐着吧。”周九良说着咣当咣当，先把东西拢到了一起，再来慢慢拾掇。
孟鹤堂看看哪也没有地儿下脚，摸了摸口袋，发现烟忘带了，索性往外走说着:“那我下楼买包烟。”
“啊？不用去了，我这有。”
“嗯？你不是不抽烟吗？”孟鹤堂跟着周九良走进卧室，俯身看他打开床头柜，虽然接了烟还好奇地张望着，“那木盒子怪好玩的，你哪买的这些玩意儿。”
“我自己做的。”
“你还会这个，盒子里面是什么？”孟鹤堂想伸手，周九良却啪地一声关上了抽屉，恨不得整个人扑上去抱住柜子，闪烁其词地哼吱着说道:“以后和你说。”
“能告诉我吗？”孟鹤堂被他的模样逗乐了。
周九良用力点头，恋恋不舍地摸了摸柜子上的把手。“想找个合适的时间慢慢和你说。”
“好，我等你。”孟鹤堂这才低头，看见香烟是自己惯常抽的牌子，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唇间，问道:“你不抽烟，这是谁的？”
“没谁——看见你抽过，就买回来放着。”周九良站起来要走，被孟鹤堂一把拽住了手臂，一口缭绕的烟雾顺着唇缝吹进了周九良的口中，暧昧的香气在唇舌间纠缠。
“说，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孟鹤堂用夹着香烟的手抚摸周九良的脸。
“孟哥，你真的有点傻。”周九良被那口烟呛红了脸，在孟鹤堂胸口推了一把，一生气索性破罐子破摔。
“臭小子，敢跟我叫板了，快去理东西。”孟鹤堂还是第一次进周九良的房间，边转悠边想象着他是怎么独自在这里生活。
走到书架前的时候顿住了脚步，看见了一本熟悉的书脊，用手指勾了出来，高声对外面的周九良说道:“你也看《追忆似水年华》？我也有一本，还是同样的版本呢。”
“别看！！”周九良突然大声喊着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