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霸（ABO）】《倾杯醉》（十三）(2)

他想证明自己与从前并无区别，他冲出了房间，挥舞起他握了十年的刀。
“噔——”
回应他的是从手中滑落的大刀。
不知道这是刚刚分化所带来的虚弱，柳江言只能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地上的刀，缓缓单膝跪下，颤抖地伸出手重新握住刀柄，想再将它举起，却只是徒劳无功。
父亲站在不远处，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藏着千言万语。
柳江言仿佛看懂了父亲的意思——父亲在告诉他：“没用的。”
“不，我可以的。”柳江言单膝跪在地上，倔强地抬头仰望着父亲。
“你只是个地坤。”父亲机械生硬地说着，每一个咬字都极其清楚，仿佛像个机关木偶，僵硬地模仿着谁的口气，表面漫不经心被演绎出来又极为在意，“霸刀的刀法最是霸道，即使是松烟雾竹体态也是步步紧逼，未曾留有借力的余地。地坤受限于体质，柔韧有余而力量爆发不足……能举世一流却无法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柳江言茫然地重复着。
“你的仇人是‘第一剑’，可你不能做‘第一刀’。”
被父亲下了判词的柳江言仍然未曾放弃，他为了一个目标，练了十年的刀，此刻让他因为分化成地坤而放弃，他不甘心。
况且……他也不知道除了练刀他还能做什么。
气力在渐渐恢复，他又能举起刀，又能劈出刀墙了。虽然容易觉得疲累，简直和刚刚学刀一样，但是一切都在变好。他既然练了十年，那也无妨再练十年。
父亲每个月都会下山去采购食物，随着柳江言年岁的增长，在山下停留的时间也在变长。
到他分化的这一年，父亲一般会有四到五天不在山顶的屋子里。
说不准出于什么缘由，那天父亲离开不久，柳江言站在山顶的时候，忽然有了一种下去看看的冲动。
小时候父亲不放心他一个人，还会带他一起，后来就留他一人在山上了。
柳江言这么想了，他也这么做了。
纵起轻功下山的那一刻，柳江言只觉得痛快极了，沉积在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
他感到一种之前无法企及的自由感，仿佛自己终于挣脱了一片限制自己的巨网，魂魄呼啸着在群山之巅纵横驰骋，已然忘我。
“这位小兄弟，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是和家人走散了吗？要不要哥哥我带你去找家人啊。”
“好腿法！”
想到与墨僭的初见，柳江言脸上不由浮现出笑容。
他从未那般与人痛快淋漓地交流过，父亲也未曾用这般温柔的语气一本正经地和他讲述着常识问题。
柳江言丢下扫帚，爬上屋顶，懒懒地枕着双臂躺下。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墨僭可能觉得不好意思，并没有告诉他什么是“永久标记”，只让他回家自己翻书。
可惜若是他有这种书，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只得问了回家后的父亲。
问出这个问题后，父亲有片刻的愣怔。
父亲清清冷冷地开口，淡淡道：“就是让一个天乾深进到你的生殖腔，在里面成结标记，留下属于他的气味。从此以后，你的一生归他所有，除非死亡，永不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