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霸（ABO）】《倾杯醉》（十四）

纵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情期一过就消失不见的柳江言还是让墨僭有些哭笑不得。
他一路从雁门关来到长安，所幸柳江言是个初出茅庐没什么江湖经验的人，凡所过出必留踪迹，这才让墨僭顺藤摸瓜地追了上来。
早些年的时候，墨僭总没想过他会萌生出和一个人一起过一辈子的念头——直到遇见柳江言，以至于有些时候他总是拿柳江言没法。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啊，跑什么跑。”墨僭难道不满地抱怨了一句，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却没什么负面的情绪，有的只是淡淡的无奈，更像是一种包容。
他知道柳江言恢复记忆，又留下那样的字条，只道是柳江言想起一切后不能接受他，虽然心中不好受，但也没去追。
强求来的，他不稀罕。
可惜事实证明了，他并没有那么豁达，能做到说放手就放手。所以走过三万里尘土，他重新站在了柳江言的面前。
在战场上，他能一往无前，但面对在意的人，却只有小心翼翼。
感情是一种奇迹，他赋予你的心最坚固的盾墙，给你勇气和力量，却也让你同时生出软肋，脆弱到指尖轻戳都会疼痛。
他在柳江言的眼里看到了和他一样的犹豫，因为在意所以软弱。
本想问清的话，在那一刻便也问不出来了。
江湖中人皆知，想要成名的最快方式，便是挑战各种已成名之辈。
柳江言或许也意识到长安擂的扬名之用不如从前，自长安地下城的擂台后，他便开始了他的挑战之旅。
没有时间去辨别这些成名之辈的真假分量，他漫无目的地一路奔波，每到一地就去问当地武功最厉害的人是谁，然后固执地上前挑战。
他挑战的对象鱼龙混杂，有街头混混，也有真正的武林大侠，有正道之人，也有邪魔外道。这样的挑战太过频繁，最甚一日之内连下三封战书。
不知停歇，未有倦怠。
柳江言确实出名了。只是这般莽撞不知分寸的挑战，其实极其不讨人喜欢。急冲冲得像是一刻都等不赢要踩着他们的名声上位一样。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墨僭也不用担心追丢人了。
“柳江言胜！”
麻木地听着获胜的宣判，柳江言的脸上并无喜悦，他面无表情地等待答案，然后沉默地拱手告辞，脚步匆匆，仿若不敢停歇。
轮番大量的切磋使他疲惫不堪，已经没精力展现属于自己的意气风发。地坤的力量本就不如天乾，他消耗了精力后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是真的全凭本能站在这里。
“小友稍等。”这次的对手算得上好涵养，没有用恶意的眼光注视着柳江言，反而在输了以后还能坦然地叫住他，“在下有些好奇，你挑战了这么多人，是为了什么？”
柳江言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缓缓回头，目光里尽是迷茫，看着刚刚被自己战胜的对手，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柳江言只能低下头回答：“我……我要名扬天下。”
“那你为什么想名扬天下呢？”那人又心平气和地问道。
为什么呢？为了完成父亲的愿望，为了给爹爹报仇，为了自己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