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霸（ABO）】《倾杯醉》（十五）

若是有你的地方，哪怕在地狱也入眼是美景。
墨僭其实并不是一个爱说情话的人，他素来相信行动比口头上的甜言蜜语更重要。只是今日这发自内心的一番话，居然真有了几分哄人的缠绵恩爱之感，一时间让柳江言都顾不上方才心头的委屈悲伤，抿着唇弯了弯嘴角，露出点笑意。
“阿墨……”柳江言看着墨僭，心里头陡然升起一种冲动，他双手颤抖着搂住墨僭，深吸一口气，无比郑重其事，“标记我。”
心里仿佛有一头野兽在叫嚣着冲破约束着他的牢笼。
柳江言也弄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他渴望着被墨僭拥抱，也渴望着两人亲密无间，毒誓是一道禁锢，划出界限，让他战战兢兢，无力抵抗。
他竭尽全力抑制着自己对心慕之人的渴望，怕将这道光拉下无底深渊。
直到刚刚，那个人告诉他，这些都不是问题，他们可以一起下地狱。
多么美好的邀请啊。
柳江言的手在抖，但他知道，他心中忽然没有了畏惧，仿佛在黑暗中等待太久骤然看到黎明的曙光一般，他想抓住这缕光，而且迫不及待。
他需要一些东西来证明这一切的真实。
欲望仿佛被扭曲，他抱着墨僭，抓着心里的光，却只想着--现在、立刻、马上，拖着这个人一起下地狱。
不要后悔，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感觉像是一场叛逆，他挑战着一切，也要挑战父亲强压在心头的桎梏，挑战着毒誓，也挑战着鬼神。
墨僭察觉到怀里的柳江言似乎处在一种极其奇怪的状态下：亢奋激动，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却又脆弱迷茫，渴求着允诺。
柳江言长期的挑战生涯使得他心里头的弦一起紧绷着，他整个人的状态早就有些不对劲了。心里积压太多的心事，压得他麻木不已。如今好像被打开了一道缺口，让他只想抓住眼前的希望，一股脑地倾泻出这些压力。
墨僭凝望柳江言片刻，叹了口气：“我们还没有拜堂。”
“拜！”柳江言的双眼亮亮的，眼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点燃了光亮。
他拉住墨僭的手，一边从床上起身，瞅了眼桌子上的两个倒扣的茶杯，将它们翻了过来，倒上茶水。然后面对窗外站好，回身对墨僭说：“拜。”
墨僭整个人难得陷入一种懵逼的境地。
他还在思考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柳江言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一拜天！”
俯身一拜。
“二拜地！”
墨僭与柳江言俯身再拜。
“唔……”柳江言这时候才觉得有几分涩然，“那个……”
“夫妻对拜！”墨僭含笑看了他一眼替他喊出了这句话。
柳江言顿时轻轻松了口气，然后缓缓将手抵在额前，再次拜下。
没有红烛，也无彩绸。没有宾客，也无长辈。稽首天地，便为凭证。
墨僭看到了桌上的茶也猜到他的意思，虽然遗憾太过简陋，但是结契时的仪式，也只是一件仪式，形式上的东西远远比不上情真意切。
“夫人，可愿与为夫交杯对饮吗？”他递过去一只茶杯，里面装着刚刚柳江言倒进去的半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