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霸（ABO）】《倾杯醉》（十一）

墨僭动身的时候，柳江言站在苍云堡的城楼门口目送他远去。
雁门关的雪下得很大，洋洋洒洒漫天飞舞，不一会儿就遮挡了视线，远去的人背影模糊得只剩下一个黑影。
连墨僭有没有回头，他都无法辨别。
第一天，柳江言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穿着大红的喜袍，在灯火摇曳下，和墨僭三拜叩首。周围都是起哄的人，柳江言忘了他们说了什么，好像也没听清，他们见证着结契礼，然后围住了中间的自己和墨僭。墨僭牵着他的手，笑得很温柔，看着他的时候，眼里满满的都是喜悦。
柳江言醒来的时候，嘴角还带着浅淡的笑意。
第二天，柳江言无所事事地站在远处看那些留守雁门关的将士操练。校场上三五切磋的大有人在，柳江言就在旁边围观，一边皱着眉头挑剔着：哎呀，这个人这一招有问题，不对不对，怎么可以这样莽撞，这一看就是陷阱，要输了。嗯，看吧，我就知道。
看来看去，明明是一样的武器，一样的招式，柳江言却不由地想道：果然还是阿墨使出来的盾墙最好看了。哼，阿墨撼地的姿势都比你们潇洒一百倍！
第三天，他在映雪湖旁边堆两个雪人，胖乎乎的雪人紧紧挨在一起。柳江言闲着无聊，还把两个雪人打扮了起来。在其中一个雪人“脖子”那里围上了一圈貂毛，至于另一个雪人……柳江言若无其事地走过长城下，听见好几个人在喊“卧槽，谁剪了我的白毛毛！”“我的也少了一截！”“是不是你！”。
柳江言撇了撇嘴：我明明每个人都只剪了一小截，他们怎么这么眼尖，这都能发现？
第四天，柳江言蹿上了烽火台，坐在上面呆呆地眺望远方，一坐就是从早上日出坐到了晚上日落，连一日三餐的干粮都随身携带了上去，就那么一整天没挪窝，直把其他人看得心惊胆战。“小柳，这里看不到什么东西的，你还是下去吧。”
柳江言“嗯”了一声，纵身跳了下来：果然，除了雪，什么都看不到。
第……天，风平浪静，一切都很平和美好。只除了柳江言在心里记下的：阿墨还是没回来的第……天。
这一天，他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墨僭浑身都是血，他的脸上还有血痕，他的陌刀断了一角，盾上也遍布裂纹。他咧嘴对柳江言笑，还是那么温柔，柳江言却只觉得阵阵发冷，仿佛骨头都被冻住了，不能动弹，也不能开口说话。
这一天，柳江言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他茫然失措地从床上起身，披上衣服背起自己的武器，就往外面跑。跑了好远好远，跑到一处空地宛若发泄一般地对着空气狠狠地劈下几刀。
在气力用尽之时，筋疲力尽地躺在雪地上，抬头看着半明半暗的天。
他很累了，不想动弹，全身只有眨眨眼的力气。
等待最是磨人，自他被墨僭带回来，他就从未和人分开这么久这么远过，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他无所适从。
他躺了一会儿，等待气力恢复，然后拾起插在地上的刀，重新背回背上，一言不发地走回去。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墨僭。
墨僭站在门口，蹙眉担忧地看着他，开口问着：“这么早就醒了？去哪里了？吃早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