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玄哥特】灸苛 文/断铅(10)

我缓缓走向她，握紧钩镰，笑道：“你真虚弱。”
她瘫倒在我的床边，像个抽搐的癫痫病患，她恶狠狠地吼我：“是你搞的鬼。我早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不小心踩了她一脚，于是后退一步蹲在她面前，扼住她的喉咙，“吾姐丽塔，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啊。八百年前与艾伦家族输了场小赌，你们一家子斯莱特就敢火烧没落贵族的府邸。真卑鄙啊，卑鄙到野狗都不屑啃咬你族的尸骨。”
她记起来了，尖锐的叫声里充斥着恐惧：“你是布莱德家族的人！你是贵族！你是……你是纯血种！”
我扁扁嘴，想象扮的这副鬼脸一定相当滑稽，你看我在逗她笑啊。我说：“哎呀，被你发现了。不过太晚了，我的血已经腐蚀了你肮脏的灵魂。”
她貌似笑不出来，像只濒死的乌鸦嘶哑着喉咙喊道：“兰卡！兰卡！”
我毫不迟疑地咬断了她的脖子，抽干她的血。我的血也回到我的身体里，即便是被这个杂种吸走了，它也不会与低贱的血融合。没过几秒钟，她就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我渐渐看清楚了她的样子，暗色的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浑身散发着腐臭味。我觉得恶心，我没想到视力恢复后看到的画面竟然是具枯骨。
她的手还紧紧地拉扯着我的胳膊，怎么挣都挣不开。我挥动钩镰砍下她整条手臂，拿它挑掉窗边的油灯，油泼洒在地，燃着了地毯和厚厚的窗帘。我顺势点着了丽塔的手臂，用做火把烧了床幔。出门前，我感到背后那骷髅空洞的眼眶一直在盯着我，顿时心生厌恶，折回去燃着了她身上的礼服。我对她说：“你无法化成灰烬，你只能是一堆发臭的尘土，养育苍蝇和尸虫。”
出门后，我拎起一瓶瓶朗姆酒与白兰地，咬开瓶塞，泼洒在窗帘，布艺，巨幅油画上，边疾走边挥动着丽塔的手臂一一点着。我掀翻了大大小小的油灯烛台，用钩镰划开推成山的酒桶。
整座城堡都在燃烧，如已发生过的那样，如梦中兆示的那样。
血仆们从各处通道涌出来，惊叫着争先逃命。他们避我远远的，我在他们眼睛里看见了死神的影子。我丢掉丽塔的手臂，活动活动腕子，我就像只掉进羊圈的狼。
我站在大堂中央很卖力地狂笑。我动动手指就能捉到惊慌逃窜的血仆，我记不得咬过多少人，他们的尸体在我脚边化成尘土，一路铺到第十三阶楼梯的平台，铺到正对着大门的那副斯莱特伯爵画像。
除了这一幅，其他的油画都被我烧了。我手中提着的血仆已经死了，血凉了。我把他扔到一旁，因为我看到二楼正逃出一个小血仆。
是个小姑娘，在人类中算是可爱的类型。她看见我后爆发出刺耳的尖叫，简直要刺穿我的耳膜。我的速度随着体力迅速恢复，眨眼的瞬息，我就已经奔上二楼擒住她，又跳下一整条楼梯，把她带到斯莱特伯爵画像前。
她还在尖叫，我不得不捂住她的嘴。我问她：“上面还有人吗？”
她恐惧地盯着我，使劲摇头。我耸耸肩，淡淡地对她说：“那就没有办法了。”
我划开她的脖子，她终于没有力气尖叫。鲜艳的血液喷涌而出，汩汩流过她身上的女仆装。我伸手接一捧饮尽，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