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哺暗当铺（9）（完结）

月隐星降。
周九良站在当铺里自说自话。
“我不会一直待在这里，我只想让他去找老掌柜的。”
“他，他可以救师哥对吗”
“我不知道”他摇头。
从门外闯进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踏进来透着灯光才显露出样子。
“九良哥哥！”是那穿着碎花裙的小姑娘，她急慌慌地左右看看，“孟哥哥呢？！我听他的话把1684带来了！”她高举着刺着“延年益寿”字样的平安符往周九良旁边冲。
1684仍如上次来买寿命一般，西装革履，夹着公文包，不过发丝凌乱，搭在前额上，润出些汗液。“孟掌柜？”他试探的叫了一声。
周九良抱紧小姑娘，憋着哭意安慰她，又抬头朝1684说，“他，走了。”
“现在我是掌柜的了。”他突然挺直身子变了嗓音说。
小姑娘惊愕的松开手看着眼前陌生的周九良。
“你，你是那个男人的第二个魂？”1684上前一步，仿佛要确认什么。
“是我。”周九良点头，“他去找了老掌柜。”
“他不会出山的。”1684来回徘徊，“我得去找他。”他转身往门外走，刚踏出一步，门外红土粘连，拨散不开，他垂着头叹气，“当铺易主，孟掌柜给我的来去自如的特权也不算数了。”
小姑娘扒上来，“我，我可以出去，我可以”
她哭出声来，“可是，可是我，我都不知道去哪儿找…”
周九良瘫坐在地上，背靠落地钟，耷拉着眼。
从后院传来鸟鸣，1684疾步跨廊入院，见枝头鸟立花开，再看脚下一折被灼黑的枝条，忽然明了“这里被破了尸气，原来早已找好退路。”他踏入院中，果然与外界不二般，侧身给中堂众人留了句话“我去找那老掌柜，日后再来买那寿命，可务必宽我几折！”
约是晨时七点，光从窗纱露进。
忽地一道强光穿过周九良的身体，一个白影被掷在地上，它揉揉眼睛，睡意朦胧地说“下班了吗？那我回家了。”便攀上窗棂跳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周九良一夜未眠，还停留在昨夜瘫坐的姿势，不知不晓，不言不语。
“你可愿用你的魂和剩下的所有日子买一条命？”有声音在他脑中回荡。
“师哥？师哥！”
“可愿？”
“愿意愿意，我愿意！我愿！”
又一阵清风过，落地钟震颤几番，一切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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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孟鹤堂扭紧浴室的水龙头，放下擦拭与隔壁403相邻的油渍渍的墙的毛巾，身后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小姑娘站在门口，扶着门框脆生生地叫了句“孟哥哥。”
孟鹤堂无奈转身“你这是第几次出现在我的梦里了？”他走过来把小姑娘推出去“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了。”
“那我请你吃鸭舌！”
他低头一看，满筐的血淋淋的人舌，“啊！”
他从床上坐起，又是那场反复的噩梦，打开床头灯，看着斑驳的墙壁，暗叹了声穷。从枕头下摸出一张今早刚领到的传单，借着光看，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