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边缘(四)文洛宓(3)

“明知故问。我已经被克里斯雇佣的杀手追杀了二十二个小时，办公室也被翻得一塌糊涂，他们真是精力充沛。”莱丝特因为男子的话语略显恼怒，面露傲慢又不悦的神奇来，就连秀气的眉头也受到了感染，微微皱在一起。
“很抱歉听到这些，莱丝特，你看起来需要休息。”有着少见的亚洲面庞的黑发男子目光中满是同情和怜惜，清俊的样貌吸引了不少注视。
“去哪？[黑钻]的地下赌场吗？”莱丝特听了这些话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感激，而是愉快地笑起来，像是抹了蜜糖般甜腻。萧文的神情凝固了一瞬，无奈地露出苦笑。
“你想的话也不是不行。虽然这完全是你自讨苦吃，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样优秀的合作伙伴如果死了，我会很为难的。”男子黑如曜石的眼睛紧盯着她，语气有些过分的温和与坚定，完全不像与一个初次见面的合作人说出的话。
“指使克里斯将‘天籁’卖给[弓箭手]和[暗舟]的人是你。”莱丝特扫了一眼他认真的样子，收敛笑容，话语像切开血肉直奔骨骼的手术刀。
“嗯，没错。”手术刀切到了坚硬的金属表面，萧文的目光深沉起来，唇边的笑意甚至带着些赞赏。
“你的计划要泡汤了，萧文。”莱丝特抬手挽起一边的碎发，面无表情地宣布着，却让萧文感到她似乎在嘲笑自己。
“嗯。”萧文依旧不动声色，但在那样的视线之下，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其实被看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是一段良久的沉默，莱丝特看起来完全放松下来，似乎在闭目养神。萧文意义不明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把目光移向窗外，饶有兴趣地看着街上零星行走的人。时间缓慢而浓稠地流淌着，不为人察觉般消逝。
“你很与众不同，情报屋小姐。从我刚接触你就这么觉得了。”萧文有些突兀地开口，就算用来调情的话也要比这委婉些许，但萧文觉得面对这样的莱丝特，坦明想法才是上策。五月还不算热烈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将柔和俊朗的五官刻画得棱角分明，更英俊了些许。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第一次向我购买情报是在十七天前，[蝮蛇]联系到‘天籁’货源的第二天。”莱丝特睁开眼，看到对方被揭穿后仍旧面不改色的样子微微扬眉，微抿双唇，似乎有些意义不明。
“的确，但我在联系你之前已经对你盘查很久了。这还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棘手的背景调查，无论是学历，身份还是家庭，都是完完全全空白的，你就像凭空出现在世界上一般。你，究竟是怎样做到的?”萧文漆黑如墨的眼中带着探寻和执着，狂热且痴迷，那似乎不应该是一个位高权重的集团头目应有的眼神。
“你可以理解为黑户或者成功洗白的家伙，毕竟[黑钻]是个地下组织，又不是情报屋这类消息灵通的地方。”莱丝特似乎惊讶于萧文无厘头式的问题，但很快又露出招牌式的干练笑容，略显甜美的长相让这笑容染上一丝可爱与俏皮。
“不，不仅仅是这些。你看起来无欲无求，却绝对忠诚于欲望，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却总能明哲保身。究竟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独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