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盼归堂［一］(2)

  站在章云雷身前的那小丫头十岁左右，穿着背带裤，鹅黄碎花布衫，白净的小脸儿完全迎着阳光，眼睛微眯，一手打着节板，一手攥着箭子，有一下无一下地敲着她身前的大鼓，然后心不在焉地唱着。称做大鼓，可实际上鼓面的直径也就八寸半。鼓面是小羊皮做的，经过岁月的敲击，有点半黑不黄，夹板是檀木的，鼓箭子是湘妃竹的，长度适中，鼓架是紫竹镶铜活儿的。明眼人一看，得赞一句这鼓可真讲究！
  忽然间，章云雷睁开眼，浓眉下的杏眼明媚，却马上佯装着盛满怒气，手打开扇子，迅速地招呼在小丫头的脑袋上。“哎呦，”小丫头一边用手揉着脑袋，一边侧过身来，扬起脖子，抬起了她圆圆的桃花眼，深褐色的眼眸泛起了点点星光，撅起了小嘴，委屈巴巴的叫了声“师父”。她这停下来，她身后的三弦声也止住了。
  “少在我这装可怜，我这打你打得并不冤。瞧你唱的，什么玩意儿啊。这鼓跟着你都可惜了！”章云雷呵斥着。小丫头眼圈泛红，雾气蒙蒙，薄唇不再撅起，使劲儿憋着。似乎是大雨来临的前兆。
  章云雷心中有些不忍，毕竟是个小姑娘。可老话儿说得好，不敲打不成器。不过他心中不禁嘀咕着，可真像啊，这眉眼、这神情，可真像。记忆翻涌，愣住了神。小丫头看章云雷不说话了，便把那哭腔收了回去，怯生生地喊了句“师父？”
  章云雷回过神来，语气缓和了许多，但杏眼中的严厉不减，“这京韵大鼓得唱的有板有眼，注意节奏，要不然可就难为弦师了，你干爹会倒不过把的。”说完顿了顿，看了看小丫头身后，抱着大三弦的人。这人没理他，低着头，藏于柳树枝条的阴影中，颧骨有些突出，看不清眉眼，神色也不明了。他坐在树下一把藤椅上，一身宽宽大大的玄色大褂，左手调试着三弦的琴头，右手扶着琴颈，拇指摩挲着琴颈后所刻的歪歪扭扭的字，也不知在想什么。这人就是周九椋，本名周杭，章云雷的师弟。周九椋少年老成，现在愈发不爱言语。
  章云雷看到周九椋正在发呆，轻叹一口气，便自顾自地清唱起来。“列国~诸侯~乱纷纷~，出了些~贤士~与~能人。有一人~字表~伯牙~姓俞~名瑞~，这个人~他~本是~晋国臣。晋王爷差此人~前去修~聘，奉旨来的一位钦~差~他是来拜~楚~君。拜罢了楚平王~就要回朝~转~，弃岸~登州~中秋~正~临。行至在~汉阳江口~船儿挽住，正遇着~密布阴云~细雨纷~纷~，雨过天晴~黄昏~后，那位俞伯牙~推开了~船窗~舱儿上的这个门~”（摘自京韵大鼓《子期听琴》）他嗓音婉转清丽，调子没有他年轻时唱得高，韵味儿却更足了。
  周九椋听了这调子，心中苦涩，“先生，我伯牙抚琴，你子期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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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文笔真真不好，看官敬请见谅…
皆是胡说八道，不要上升真人…
椋（liang 二声）
樘（tang  二声）
俺是个懒蛋，不想起名儿，第一次写文，也摸不准自个风格，所以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同音不同字，万一写蹦了，也算有个交代吧…［捂脸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