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绝顶时 Bis die Höchstenszeit 第2章(4)

Surlefil走出化妆间的时候，乐池里演奏的前奏曲已经濒近尾声。不过没人会责备他到后台太晚，因为……Surlefil调整了一下表情，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熟练地滑上舞台。就算没有情报工作能力，单论舞姿和演技，Surlefil也毫无疑问是当今最完美的“天鹅王子”。
“对于美丽的东西，我们就该不分青红皂白地原谅。”
Surlefil舒开双臂，边向台下阵阵尖叫的年轻女性观众们递出一个深情款款的微笑，边想起了这句自己最喜欢的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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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Surlefil是真没老。霍恩海姆先生注视这舞台正中的天鹅王子由衷地感叹:果然小报上的都是流言。
金白相间的演出服紧紧地绷在他令人羡慕的好身材上，流畅优雅的舞步让他比自己的女伴看上去还像天鹅。扮演公主的小姑娘明显是个新手。尽管她舞法娴熟，体态娇好，但那张不过十六七的稚嫩面孔实在太过纯洁，以至于让男女主角之间的互诉衷肠看起来有些违和——简直像个情场老手在哄骗高中还没毕业的小姑娘。
然而Surlefil能在克格勃拥有一席之地可不是全靠不老容颜，他真正的杀手锏相当棘手——Surlefil对人的记忆堪称一座精密的数据库。任何人他只要见过一面，便能牢牢记住对方的长相，姓名，嗓音。坊间传闻，他甚至能分辨十年前见过的人有没有换香水儿。这对于一个社交频繁的艺术家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天分——倘若他能叫出一个姑娘的名字，仅仅因为在人家还是少先队员的时候给自己献过花，这足以使任何一个憧憬着“天鹅王子”的女孩儿死心塌地地迷上他。
如果Surlefil的本事到此为止，霍恩海姆先生还用不着让Jos替自己代劳。但据弗拉德•采佩什提供的消息，这个代号“蓝色拂晓”的克格勃真正可怕之处在于他“冷读”的天分。他高超的记忆力让他很容易和人熟络起来，尔后只需几句简单的闲聊，Surlefil就能大致摸清对方的性格、身份、喜好……并把这些都收进自己的数据库。任何有关身份的骗术与伪装在他面前统统毫无意义。
欢快的《天鹅之舞》第一曲结束，身着盛装的王子在众人的簇拥下悠悠转出了舞台——时机已到，Jos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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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拼完一支托卡列夫对Jos而言早已不是什么难事，但要把它在裙底藏的不着痕迹就有些麻烦了，毕竟女装任务是第一次。待他扯平衣角、固定好裙撑、乐厅里已传来柴可夫斯基经典的簧管乐——已经几乎是行动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