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绝顶时 Bis die Höchstenszeit 第2章(3)

前厅里的扫除已经开始了，供宾客们聚饮的立桌被推到了墙角。穿着黑白制服的佣人们擦净地板上的酒渍，更换立桌的台布，把用过的酒杯和烟灰缸一股脑全堆到了吧台。吧台里只有一个女酒保，对着面前令人望而生畏的狼藉有条不紊地忙着自己手上的活计。
Sean想要杯水，可拥挤的吧台上那些摇摇欲坠的空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担任酒保的姑娘身材出挑，她有着两条健美的长腿和结实的小臂。为了避免在杯壁留下指印，她带着副白色的手套。修长的手指仿佛精巧地机械般灵活地运转着，将杯杯盏盏在手推车上排好送往洗碗间。与一般的女性相比，她背后的线条算不上柔软，但锻炼得当的肩擘配合笔挺的腰肢相当养眼，仿佛一柄音色柔和的大提琴。
乐厅门口的侍者最后一次摇起铃铛催促观众进场，Sean已经没有了磨蹭的时间，只好从那个美丽的背影上移开有些留恋的目光，快步走进黑暗的观众席。
==========================
无论那些小报是怎么传的，Surlefil可压根儿没觉着自己老了。就算不上妆，他的脸也还紧致得像只剥了壳的白煮蛋，一头闪闪发光的金发茂密而卷曲，完全不受这个年纪大多数男性所烦恼的脱发问题所影响。Surlefil深知自己从母亲那儿继承了一双美目——被那种晴朗的蓝色瞳孔凝视的时候可没几个姑娘还能神志清醒的。
正因这副好皮囊，Surlefil那昏了头的女上司才能在这年头还派给自己这种任务:和局里一个潜伏在西柏林的老特务接头。换句话说，自己只要见着人，聊聊，再俩人一起诌篇任务报告就完事儿了。然而仅仅为了这种事，自己就得到了10天的出国旅行，每天还有相当于1000美金的“行动资金”供自由支配……没错，完全就是次公家出钱的豪华度假。
不过，对Surlefil来说这种任务到也不是头一次了——论理，以他的身手和资历根本进不了情报局。但凭着活动自由的身份和高超的话术，他确实在情报搜集方面屡建奇功。尤其是四年前一次极密任务的大成功，彻底让他在一群头脑精明，武功高强的克格勃学院毕业生中站稳了脚跟。
也正是那次在布鲁塞尔的任务之后，Surlefil见到了此次的任务对象——弗拉德•采佩什。那是一个神严肃刻板的罗马尼亚人，他不善言辞的表现应该不是因为性格或者职业，更像是出于一种不屑——这帮搞技术的本来就孤高得不行，面对文工团的舞男态度倨傲也不奇怪。Surlefil想起那张吸血鬼似的，瘦削苍白的阴沉脸不由觉得有些遗憾:如果他能有趣点儿，这次假期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