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绝顶时 Bis die Höchstenszeit 第2章(2)

即使霍恩海姆先生在车内准备好的女式酒保服优雅得无可挑剔，擦得锃亮的高跟鞋合脚易穿，自己也早就熟悉了各式假发的佩戴要领，Jos还是很怀疑自己的妆容是否上得了台面——车内应该是来自车主本人的化妆品简直称得上劣质。后视镜中那张涂得粉白的面孔和生硬勾出的眉线看起来像是出自某个心情欠安的家庭主妇，打算用红得失常的嘴唇来燃起丈夫早已熄灭多年的情火。
奈何Jos并没用把整张脸洗净重来的时间，剧团的演员已经入场，还有五分钟大厅内的社交酒会就要开始了。Jos只好硬着头皮下了车，竭力在6公分的鞋跟上站稳后，开步走向剧院的员工入场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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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恩海姆先生迟到了两分钟，但这并不妨碍他在社交酒会中周转得如鱼得水。他很懂得如何加入那些其实并不相熟的所谓“社会名流”之间的对话，适当的奉承和对其观点的补充，就能轻易得到他们的友善。
吧台内的Jos看上去有些滑稽——尽管衣服穿得大方合体，穿着高跟鞋的步伐也无可挑剔，但那副努力过头妆容还是让霍恩海姆先生忍笑忍得很辛苦——不知这些化妆品的原主会作何评价，不过……霍恩海姆先生喝完手中的香槟，颇为可惜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杯底，那位年轻活力的姑娘在巴斯夫*的废液槽里泡了三个小时，现在恐怕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侍者还没端来香槟的续杯，身着燕尾服的报幕员就已在乐厅门口摇起了铃铛——演员已准备就绪，观众们该开始按席位次序分批入席了。霍恩海姆先生将空杯还回吧台，并在Jos接过杯子的时候努力将脸上的表情压制成一个鼓励的微笑。即使隔着再不像话的妆容，霍恩海姆先生也能读出属下最细微的表情——Jos在紧张。霍恩海姆先生相信这八成都是源于那糟糕的妆容，而并非出于对身手的不自信——虽然Jos真正开始暗杀工作还不到半年，但他的技术已经足以秒杀不少克格勃养成机构的卒业生了。
至此，每个步骤乃至细节都完美地在照计划进行（除了Jos那有点儿搞笑的妆容ಡωಡ）。霍恩海姆先生走进黑暗的乐厅时的脚步还很安心，直到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身影出现在检票口。
近两小时前VICI里那个被暴雨淋得像条败犬似的青年，此时正身着盛装，打扮得像个雅皮士匆匆走进剧院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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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柏林堵车就像是花粉症，除了无可奈何的在收音机上调频换台拖延时间熬过去简直毫无办法。等到道路终于变得和呼吸一样通畅，Sean也已正如因花粉症错过了花期一样错过了社交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