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极限2(2)

“怎么干的？” 
“很有趣的民间方法。当地某个叫什么柯卓耶德来着的鞋匠，想出了对付这头爬虫的办法。他们杀了一只羊，往里头塞满了铁筷、颠茄、犬毒芹、硫磺和鞋匠用的焦油。为了保险起见，当地药店主人往里面倒了两夸脱用来治疗疖子的药水，而克勒维神殿的祭司还为那只死羊做了祷告。然后他们把这只准备好的羊放到羊群之中，用木椿把它架起来。一开始真的没有人相信，那头龙会去吃这臭气熏天的狗屎，但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头爬虫根本不理会那些咩咩叫的活羊，反而把诱饵和木椿一起吞下肚了。
（译注：这里算是对波兰民间传说的致敬以及恶搞。传说中，克拉科夫城(Kraców)有头恶龙肆虐，令国王克拉克（Krak）头疼不已。他于是诏告全国，若有人能杀死龙就把公主嫁给他。一个鞋匠把一头塞满了硫磺的假羊丢给龙吃，龙吃了以后腹痛不止，跑到维斯瓦河边猛灌水，最后活活爆炸而死。）” 
“然后呢？说下去，丹德里恩。” 
“我不是正在说吗？不然你以为我在做什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听好了。没多久的光景——大概是技巧纯熟的男人解开女人的束腹要花的时间——那头龙就开始大吼大叫，从嘴巴和屁股里喷出一团团烟雾。它翻着筋斗想要飞起来，然后摔到地上，一动也不动。两个志愿者跑上前去，想看看那中毒的爬虫是否还活着。那两人一个是当地挖坟墓的，一个是当地的白痴——那家伙的妈是樵夫的女儿，脑筋也有些问题。他爸则是矛枪队的佣兵，事情发生时他们有好几个人，也不知道他的生父到底是谁。那些人还是在努吉波布省长叛乱时来到赫渥波勒的。” 
“吹牛也不打草稿，丹德里恩。” 
“我没有吹牛，只是让故事更加生动，这其中是有差别的。” 
“没什么差别。赶快讲下去，别浪费时间。” 
“所以啦，就像我说的，掘墓人和勇敢的白痴跑去做了一下调查。我们之后为他们立了个小小的、但挺漂亮的土冢。” 
“啊哈。”布洛克说，“这表示那时候龙还活着。” 
“当然啦。”丹德里恩高兴地说，“还活着。但他已经很虚弱，所以没有吃掉掘墓人，也没有吃那个白痴，只是舔了舔他们的血。但之后令人担心的是，它飞走了，虽然起飞的时候碰到不小的困难。它没飞一厄尔半的高度，就砰一声摔到地上，然后又再次爬起来。有一段时间用走的，拖着两条后腿。有些胆子大的人远远跟在它后头，想看看它会走到哪里。你们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