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极限5(7)

“太迟了，叶。我们已经不挂在那桥上，这对我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怎样。” 
他期待最糟的反应：像大瀑布一样的火焰、往脸上的一记飞拳、难听的咒骂。他觉得奇怪——他只看到她压抑地颤抖嘴唇，叶奈法慢慢转过身。杰洛特开始后悔自己曾说过的那些话，他后悔自己造成的那些情感。
可能的极限已经被超越，现在，它像鲁特琴的琴弦一样绷断了。他往丹德里恩的方向看去，他看到吟游诗人很快地别过头去，躲避他的视线。 
“好啦，骑士尊严的问题我们已经解决完毕了，各位先生。”波赫特大喊，他已经穿上了铠甲，正站在涅达米尔国王面前。国王坐在石头上，脸上的表情仍然一成不变、穷极无聊，“骑士的尊严现在躺在那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尊贵的格兰史坦大人，让艾克去当你们的骑士和封臣，真是个差劲的主意啊。我不敢指名道姓，但是我知道，艾克的腿会断，要感谢谁。是的，当然，我们可以一箭双雕，一次就解决两个问题。一个疯子，想要以疯子的方式实现传说——关于勇敢的骑士是如何单枪匹马杀死龙。还有个骗子，想要利用这个情势大赚一笔。格兰史坦，你知道我在说谁，对不对？很好。现在轮到我们上场了，现在那头龙是我们的，我们剑客会解决那头龙，但是所拿到的都是我们的。” 
“波赫特，那约定呢？”总管大臣不情愿地说，“约定怎么办？” 
“去他妈的狗屁约定。” 
“从来没听过这种事！这是对国王的污辱！”格兰史坦跺着脚说，“涅达米尔国王……” 
“国王怎么样？”波赫特把身子靠在巨大的双手剑上，大吼着说，“也许国王想要自己一个人上场去解决那头龙？或者是您——他忠实的总管大臣——可以把大肚子塞进铠甲，代替他上场？为什么不呢？请便，我的先生，我们会在旁边等着。你们已经有过一次机会了格兰史坦，如果艾克杀了那头龙，你们会拿走所有的东西，不留一丁点给我们，甚至是它身上的每一片金鳞。但现在已经太迟了。您往四周看看吧，已经没有人会为凯因冈之名战斗，你们不会找到第二个像艾克那样的笨蛋。” 
“这不是真的！”鞋匠奔到国王面前。国王依然定定地盯着地平线那边的某个点，“国王陛下！您再等一会儿，我们赫渥波勒的人很快就到了！您可以把这些自大的贵族丢在一边！您会看到谁是真正的勇士，谁的拳头厉害，而不是只会耍嘴皮子！” 
“闭上你的嘴，”波赫特平静地说，一边把胸甲上的锈斑擦掉，“闭上你的嘴，野人。如果你自己不闭上，那我就帮你闭上，让你把牙齿和着血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