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予梦于我(13)

“它……它……”张子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场面。在我盯着那条鱼的同时，脑海中的记忆好像被点亮了一块；昨晚梦境中的一些情景浮现在眼前，随即又像云烟一般散去。
黑色的鱼在半空中缓慢地游动着，张子踏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它的身体。
“别这么做！”我喊住了他，“轻易动它肯定没好事，我们先试试别的办法。”
我不明白我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换做是平常，我说不定会比他先摸到那条鱼。
“有道理。”张子踏点点头，“我们先想办法抓住它。”
他找来一个盒子，准备把鱼装进去；然而就像它刚才穿过玻璃游出来一样，盒子也无法阻碍它的行动。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张子踏比刚才还要惊讶，“高科技？魔法？”
我拿起一张纸，挡在它的面前，结果还是一样。
“首先，这肯定不是新物种，它根本不像是生物。”我说道，“就像和空气融为了一体一样。”
“那我们怎么才能带走它？”
“只能尝试用手摸到它了。”我对张子踏说，“要是真发生什么，你要记得救我。”

我握住黑色的游鱼，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握住。预想中的异样感并没有传来，一切都在趋向正常。
几乎是下一刻，水族店从我眼前消失了。我仿佛站在群山之间，雾气弥漫，有人站在不远处，看不清楚。当那人正准备向我走来，我感到被什么东西猛拽了一下；轻微的眩晕过后，我回到了水族店。
“你还好吗？”张子踏抓着我的胳膊说，“你刚才就像是突然睡着了一样。”
我定了定神，感觉手里湿漉漉的；伸出手一看，一团质感和水银差不多的液体在手中轻轻颤动着。
“千万别洒了。”张子踏拿来一个小瓶子，“那鱼刚碰到你的手，就像融化了一样。今天真是开了眼。”
我没说话，把手里的黑色液体倒进小瓶子里。张子踏盖上瓶塞，我举起瓶子看了一眼，记忆如同闪电般在脑海中乱窜，胃里一阵绞痛，我几乎快要控制不住那强烈的呕吐欲望。
这东西和我收到的失眠症药物一模一样。
“怎么了？！”张子踏有些惊慌，拿起瓶子就要扔到一边。我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心里的疑惑和不安却久久不能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