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予梦于我(14)

“应该是延迟的不良反应吧。”我又开始撒谎，“接我们的车到哪了？”
回电视塔的路上，我仍在想药物的事。经历了水族店的事情后，我开始相信寄到我手中的黑色液体可能来自梦中。这听上去相当荒谬，但除此之外，我暂时还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之前扣走水族店老板的几个人，还有干部，已经在五十二层等着了。今天的发现超过了电视塔派人调查大游行以来的总和，一次小型会议顺其自然地召开了。
“这恐怕是某种新式武器。”干部听了张子踏的汇报后说道，“从精神上发起进攻，更隐蔽、更有效。”
胡扯，我在心里想着，要是这样，我早就应该在收到那个包裹之前听说过干部对这种东西夸夸其谈了。
“我们已经知道了大游行不是什么恶作剧，”干部说，“下一步，就要查清楚他们有多少人，平时都在哪里活动。以及，游行的日期具体是在哪一天。”
我听着他们的讨论，思绪怎么也集中不到眼前。手中装着那黑色液体的瓶子又颤动起来，力道越来越大，最后从我手里挣脱，在众目睽睽之下破碎了。

“小心！”我听到有人在喊。
液体悬浮在半空，不停地翻腾着，像是在撕扯什么一样，体积比装进瓶子之前变大了数倍。几秒钟以后，液体汇聚成了一只鲨鱼，停在所有人的头顶。
“你做了什么？”干部惊恐地看着地上的玻璃残渣，“这是你干的？”
“怎么可能？”我有些生气，“大家都别碰它！先离开这里！”
离电梯最近的那人跑过去按住下行按钮，在他迈出腿的瞬间，鲨鱼猛一摆尾，调转方向直冲过去。即便没有色彩，那一颗颗尖牙仍清晰可见。那人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张子踏比所有人反应都要快，抓住他的脚往后一拖，拽回了其他人身边。那东西撞在了电梯门上，化成一滩水，重组成原来的模样，在原地蓄势待发。
干部掏出配枪，瞄准了它的头部；但开枪之后，周围的时间好像凝滞了一样，子弹飞出去的轨迹如同慢镜头似的往外延伸。黑色的鲨鱼再次冲锋，它游动的同时，时间恢复了正常，子弹打中了它的身体，却径直穿了过去，在后面的墙上留下了弹孔。几乎是无可阻挡地，鲨鱼咬住了张子踏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