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de to Joy欢乐颂》I.灯下之影(4)

“嘿！还去我妈，我妈可不就是您嘛，”女孩红着脸笑笑，“好啦好啦，不开玩笑啦。这衣服超酷的啦老妈！不过，今天怎么想起来送我衣服啦？”
“事实上你妈我也准备一段时间了，为了凑钱给你做衣服也算是花了比较大力气了吧。不过你那么喜欢，这也都值得了，”女人欣慰地看着女孩，“哎，可算是赶上今天了。”
“不过今天是什么日子呢？”女孩思索着，但仍没有头绪。
“日子特殊，”女人直起身子摸了摸女孩的头，“现在你妈我得躺会先了，晚点带你去城中去吃好吃的——商场怎么样？你先去忙你的吧。”
“哦……那个……谢谢妈。”
女孩套着新外套，虽然满怀喜悦但仍然有所不解。妈妈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来定做新衣服了？我们家不是连还债都着急吗？女孩将快递箱子搬回房间里，不时瞥一眼沙发上躺着的母亲，心中仍在思索着这些问题。
……

“来，上车，卡丽娜！妈带你转转去！”
“这就来！”
女孩穿着新衣服，迈着轻快的步伐从公寓楼梯上连蹦带跳地走了下来。眼前的是一辆形式老旧的轿车，虽然车门上爬上了些许岁月的锈迹，但上面的彩绘涂鸦却仍然十分鲜明——那是女孩很小的时候画在上面的，是一个拥有父亲、母亲和她自己的完整的家。但她也的确因为在车门上乱涂乱画的事情被妈妈结结实实教训了一顿。
但现在这些也随着女孩的成长逐步逝去了——尽管那图案还在，但所描述的那个家却已经不复存在了。女孩的名字叫卡丽娜，全名是卡丽娜•海德曼，自从父母离异以后她便一直跟着妈妈住在原来的房子里。父亲是个嗜烟的赌徒，为了满足赌欲和烟瘾甚至当掉了家里的许多家当，在不久后便撇下这个家扬长而去了；母亲则背负起了父亲留下的一屁股债，而为了还债她也是绞尽脑汁，因此她也时常去酒吧借酒浇愁。女孩的童年几乎都是在父母的争吵中度过的，不过不久之后也就变成了只有妈妈的童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父亲在女孩的印象中也模糊殆尽了，但她却仍然记得父亲身上那股难闻的烟味。她讨厌烟，就像妈妈讨厌爸爸——可她并不讨厌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