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de to Joy欢乐颂》I.灯下之影(6)

“记得啊，”女孩用胳膊枕着头靠在座椅上，“我动手打了班里那个特讨厌的富二代女生，把她的鼻子都打折了。但是老妈，是她先侮辱我的，而且不止一次了。”
“我知道，”女人目视前方，“妈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为什么又提起来这件事呢？”
“记得那天你打了人，校长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谈话。那老头只知道指着我的鼻子骂，除了一直在说你如何缺少管教，就是在说你平时的表现有多差。但是他却只字未提那个女生欺负你在先的事情。这些我都可以忍，但是之后他说的一句话却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校长和你说了什么？”
“他是高等学院的校长。可能是平日中风光惯了吧，这句话也不知是说习惯了还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女人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他说，’你们穷人的家庭已经是这样了，怎么素质也是这样’。”
“他真这么说？！怎么可以这样！”

“于是我就回想起了你先前经常和我说的’不想上学’之类的话，原本我想再等等看，但如此看来还是做出这决定好了。我和那个老头说我是绝对相信你的，然后我就一拍桌子，扭头就去做退学申请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让你在这样的破学校里受委屈了，我们宁可转学也不再呆在这里，”女人转头看了看女孩，“卡丽娜，你要听好了。我们穷，但是不代表我们得要屈服他们。我们问心无愧，这是命的安排，但我们不会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让自己得利。所以说，去他妈的吧！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再被他们泼脏水了！”
“老妈……你真这么想？”
红灯亮起，车停了下来。
“你也算是有出息的孩子了，已经做得很棒了，不像你爹那个老王八蛋，”女人摸了摸女孩的头，“总之以后也要继续保持你这么酷的性格啊！对了，新学校的话妈妈还在找……”
“哎，妈你又来了，干嘛非得又提我爸一嘴啊。别说这些伤心的啦，”女孩撇撇嘴，“不过妈，你真觉得我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