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de to Joy欢乐颂》I.灯下之影(9)

“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不要妨碍我们！”
“但我真的需要帮助……求求你们了……”
队员轻瞥一眼女孩，扫描了她以及她背上母亲的用户信息，然后又将头转了回来。
“您不属于我司的安保对象，没有安保权限，抱歉。我们没有义务对您进行救助！”
“什么……抱歉？！喂！你看……我以前也有在B公司的学校上过学的啊……这么严重的伤势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你们就这样见死不救吗？！喂——”
“现场已确认无我司用户，继续执行工作！——您于我司的信用账号已被注销，抱歉！”
女孩想要伸手去拦住那队员，可那队员还是头也不回地端着枪跑去接应第一支小队了。临走前还尽责似地向女孩陈述了公司教的程序套话：
“请立即离开现场，否则我们将将您视作敌对目标做战术击毙处理！请勿以任何形式传播现场相关信息，如有截获我们将有权对相关对象予以处决！感谢配合！”

“喂？！什么……喂！等下！——操他妈的！——妈，坚持住，坚持住……我们这就去医院，我去打急救电话……很快就没事了……我们去安全的地方……”
女孩颤抖着用力摇晃昏迷的母亲，然后颤抖着身子用全身的力气将母亲再次背起。
“别睡啊！臭婆娘，你不是很喜欢装酷嘛！别在现在睡啊！还有你说过的你要多抽时间陪我的，别给我说话不算话啊！……”
“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坚持住……”
“坚持住……”
“一定不要睡过去啊……快给我醒过来！”
“妈！！！——”
……
已经是夜晚了。这个夜晚分外孤独。
一把火，烧尽了过去，也烧尽了未来。当母亲的骨灰罐如自动贩卖机里的可乐一样顺着焚烧炉的轨道“叮当”滚落时，女孩也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月亮见证了女孩的归途，而远处城中区的霓虹灯光仍然闪耀着，那里欢快的颂歌仍然在演奏着。后来她将母亲的骨灰罐揣在外套里带回了家，就像早上她的母亲揣着外新套带给她一样。

女孩孤身坐在黑暗中，只有月亮知道她的眼角淌下了月光。
—第一章 完—